这些喧嚣，这些反噬，早就在预料之中。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
我皱眉，走到猫眼前往外看。
不是苏擎。
是顾时韫。
他居然找到了这里？速度倒是快。
他站在门外，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扯松了，头发也有些乱，没了平日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
他没继续按铃，只是站着，抬手似乎想敲门，又放下。
【新增持续委屈值：+0.3（来源：顾时韫-挣扎/愧疚）】
啧。
持续提供情绪价值的冤种……不对，是前未婚夫。
我拉开门，没让他进来，只隔着一道门缝看他。
“有事？”
我的语气疏离。
顾时韫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开门，更没料到我是这副打扮和态度。
他愣了一下，眼神在我素净的脸上和简单的旧T恤上停留了一秒，闪过一丝极快的不适应。
“……你没事就好。”他声音有些干涩，“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嗯，嫌吵。”
我言简意赅。
他沉默了，似乎在组织语言。
走廊昏暗的灯光照着他，让他看起来有些无措。
“今晚的事……”他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向你道歉。”
“为我之前的武断和误解。”
我点点头：“哦，收到了。”
然后呢？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用眼神表达着。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又强迫自己看回来。
“那些投影……是怎么做到的？”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带着商人的谨慎和探究
“是提前准备好的技术手段？”
我笑了。
“顾时韫，到了现在，你关心的还是这个？”
“是觉得我处心积虑，准备了很久，就为了在订婚宴上给你们难堪？”
他眉头微蹙：“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打断他，“是觉得那些画面是假的？是我用高科技合成的？”
“……”
他没否认。
看。
信任这东西，一旦碎了，再怎么拼凑，裂痕永远都在。
“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重要吗？”
“你们信虞归晚的时候，需要过证据吗？”
顾时韫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新增持续委屈值：+0.5（来源：顾时韫-无措/羞愧）】
“苏冉，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晚了，但是……”他试图挽回什么。
“知道晚了就行。”
我没兴趣听他的但是。
“道歉我收了，没别的事，顾总请回吧。”
“我很忙。”
说完，我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砰！”
一声轻响，隔绝内外。
门外安静了几秒。
然后，我听到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叹息。
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脑内系统提示音又轻微跳动了一下。
看吧。
委屈或许会消失。
但被打碎的信任和固有的偏见，就像扎进肉里的刺，没那么容易拔出来。
9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手机关机，世界清静。
网购了一大堆零食和食材，窝在我的小公寓里，看电影，看书，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