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李维没有立即行动。他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两次相同的“梦”，太过真实的死亡体验，还有那个神秘的声音——“第88次循环启动”。
“雅典娜，今天是什么日期？”他问道。
“2087年9月14日，星期一。”
“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也是这个日期吗？”
“记录显示，这是您今天第一次询问日期。”
李维坐起身，仔细打量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实验室。在右侧仪器台的下方，他注意到一道细微的划痕——他清楚地记得，这道划痕是昨天（或者说上一次循环中）他匆忙中不小心造成的。
但根据雅典娜的说法，今天是9月14日，那道划痕不应该存在。
李维走到控制台前，打开了一个隐藏的日志记录程序。这是他私下编写的小程序，用来记录实验中的灵感闪现，不会纳入正式日志。
程序启动后，一行行代码自动生成：
“循环87：中止无人机发射，延迟爆炸15分钟。”
“循环86：尝试提前关闭能源核心，引发即时爆炸。”
“循环85：试图进入逃生舱，舱门锁定失败。”
...
“循环1：未知错误。”
李维感到一阵眩晕，扶住控制台才没有倒下。这不是梦，而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真实。他已经被困在这个时间循环中至少88次，每次都以死亡告终，然后重置到9月14日早上7点30分。
“雅典娜，空间站上是否有时间异常记录？”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所有系统运行正常，无时间异常报告。”
要么是雅典娜在撒谎，要么是循环机制超出了它的检测范围。李维更倾向于后者，毕竟雅典娜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之一，几乎不可能被欺骗或出现故障。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李维没有按照往常流程开始实验，而是仔细检查实验室的每个角落。在储物柜的暗格里，他找到了一个加密的电子日志，标注着“循环记录”。
输入自己的生物特征后，日志解锁了。里面是不同循环中的他自己留下的记录：
“循环5：爆炸似乎与量子实验直接相关。尝试不进行实验，但到固定时间点仍然发生爆炸。”
“循环12：发现雅典娜有异常数据流，但无法追踪来源。”
“循环31：尝试警告地面控制中心，通讯在爆炸前15分钟中断。”
“循环45：怀疑能源核心被植入某种触发程序。”
“循环67：在约翰博士的私人物品中发现可疑设备，但他声称不知情。”
“循环73：确信空间站有人为破坏因素。多人有嫌疑。”
李维深吸一口气。原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但每次记忆重置都让一切回到原点。要不是这个隐藏的日志，他可能永远无法积累足够的线索。
就在这时，实验室门滑开，他的助手莎拉·约翰逊走了进来。
“李维博士，您还没开始准备实验吗？需要我帮忙吗？”年轻的女孩微笑着问道，碧蓝的眼睛里满是热情。
根据日志记录，莎拉的父亲——约翰博士曾在某些循环中被怀疑。但眼前的莎拉看起来天真无邪，完全是专注于科学的学者。
“稍等一下，莎拉。我先检查一些基础参数。”李维勉强回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