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找陈默”我心中犯疑还是问了一句
“我就是,什么事?”对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突然意识到这确实是陈默的嗓音,
却褪尽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与肆意调侃,
只余下沉郁的疏离与冷漠。
“我是林凡。”我简短道明身份,
心想他或许没认出我的号码。
“林凡……”听筒陷入长久的沉默,
仿佛在艰难地撬动尘封的印记。
我心头骤然绷紧,像悬着细线般无端惶恐,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陈默终于开口,
疏冷的语气依旧未散。
我暗自松了口气,打趣道:“陈默,还以为你也失忆把我忘了呢?”
不知是我的话还是语气让他停顿了片刻,
他声音陡然染上紧张:“你失忆了?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出了车祸,我正躺在医院养伤。”
我故作轻松地解释道,生怕他担心。
不久,陈默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病房。
见我游哉游哉地躺在床上嗑着瓜子,
他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阴沉下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林大少,命挺硬啊?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认我这兄弟了么?”
“陈默,你能好好说话不?我刚出车祸,现在可是病人。”我皱眉道。
“就你?狗大少!老天不收你简直没天理!”
“至于吗?不就喝了你那瓶两百万的古董酒?下次赔你就是了,用得着记恨到现在?”我被他激得语气不善。
“两百万的古董酒?!”陈默眼神一滞,满脸不敢置信,“这是三年前的事了,你真失忆了?”
“操!狗大少,你也有今天!老天开眼啊,哈哈——”
我原以为他会懊悔痛哭,
谁知这家伙竟丧心病狂地放声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狗贼!你撞邪了?我失忆你高兴个屁!”
我简直怀疑他得了失心疯。
“狗大少,我这不是替你高兴么?”他抹着眼角,“你这失忆,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呢?!”
“说正事,”我猛地坐直身体,神情肃然,“我失忆了,整整三年的记忆一片空白。”
陈默见我这般郑重,终于敛起笑意。
“能给我讲讲这三年的事吗?”我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陈默沉默了许久,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你确定想知道?或许记不起来反倒是件好事。”
“嗯?!”我眼神坚定。
见我如此执拗,
陈默像是卸下千斤重担般长叹一声:“既然你坚持,那我……”
正当陈默要开口时,
母亲推门而入,借故将他叫了出去。
重新回到病房的陈默,绝口不再提这三年的事。
我知道母亲定是嘱咐了什么,
否则他不可能就此缄默。
明白再难从他口中挖出什么,
我也就不再纠结,
索性约他晚上去老地方庆祝这场大难不死。
老地方是一家顶级的会所
在这里我有个专属包间
刚踏入会所,
服务员们见我如同撞鬼般神色骤变。
我心中虽疑,却未加理会。
走向专属包间,未到门前便听得里面喧嚣震天。
一股寒意窜上心头,我睨了一眼身旁抖如筛糠的经理:“你把我的房间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