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的瞳孔涣散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我凑近他的耳边，听到他微弱地说：「安安...安安怎么样...」
我的笑意更深了，但表面上却哭得更伤心。
「安安没事，哥哥你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
父亲顾建华满脸惨白地冲过来，看到儿子的状态，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母亲崔雪梅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念叨着。
我站起身，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家庭。
那股暖流终于消失了，但我知道，只要他们继续痛苦，它就会再次出现。
我期待着下一次的治愈。
顾北辰被抬上担架时，他的眼神还在寻找顾安安。
可是顾安安早就被其他人带走换衣服去了。
多么讽刺啊。
他为了救她断了脊椎，她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救护车呼啸而去，留下一地狼藉。
我站在泳池边，看着水面上还在荡漾的涟漪。
这只是个开始。
2.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在黑夜中回荡。
我坐在车厢里，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顾北辰。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器罩住了他的口鼻。
妈妈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哭，「北辰，妈妈在这里，你一定要撑住啊。」
爸爸沉着脸打电话联系最好的医院和医生。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脑海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痛苦回响系统已激活】
【正在检索宿主前世所受伤害...】
【检索完成，生成复仇清单】
眼前浮现出一张血红色的清单：
【顾北辰的断腿之仇（进度15%）】
【顾父顾母的十七个耳光（未开始）】
【全网网暴的羞辱（未开始）】
【废宅冻死之恨（未开始）】
每一条都闪烁着不祥的血光。
我逐条审视，指尖因压抑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上辈子，他们给我的每一份痛苦，这辈子我都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苏晚，你没事吧？」妈妈突然转头看向我。
我连忙收起心中的情绪，挤出担忧的表情，「妈，我没事，哥哥他...」
「医生说要做检查才知道具体情况。」爸爸放下电话，声音颤抖，「最好的医院已经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这句话说得我自己都想笑。
到了医院，顾北辰被推进急救室。
我们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
期间顾安安也来了，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眼睛红红的。
「叔叔阿姨，北辰哥怎么样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妈妈看都没看她一眼，「还在抢救。」
顾安安咬了咬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爸爸妈妈的眼中有怨气，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们在怪顾安安。
如果不是她掉进水里，北辰就不会去救她。
如果她游泳技术好一点，北辰就不用这么急着下水。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是需要找个发泄的对象。
而顾安安，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天快亮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病人的情况不太好。」
「医生，请您直说。」爸爸的声音很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