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看了看病房里凝重的气氛，识趣地离开了。
「妈，你们还没吃饭吧？」我把保温盒打开，热气腾腾的香味立刻充满了房间。
「晚晚真懂事。」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我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粥，又细心地摆好小菜。
就在这时，顾安安推门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从便利店买的面包和牛奶，看起来有些凉了。
「叔叔阿姨，你们饿了吧？我买了点吃的。」她小声说道。
妈妈看都没看她手里的东西，冷冷地说，「我们不饿，你哥现在这样，谁吃得下。」
说完，她当着顾安安和走廊里其他人的面，将面包和牛奶精准地扔进了旁边的医疗废物垃圾桶。
顾安安的脸瞬间涨红了，眼中含着泪水。
走廊里经过的其他病人家属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体贴"地递给妈妈一张纸巾，「妈，别生气了，安安也是一片好心。」
这话表面上是在为顾安安说情，实际上是在强调她的"好心"并没有什么用。
妈妈接过纸巾，看了我一眼，眼中的赞许很明显。
顾安安站在那里，委屈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心里暗爽。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看着我被羞辱的。
现在，轮到她体验这种滋味了。
晚上，我陪着顾北辰在病房里。
他一直很沉默，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哥，你在想什么？」我轻声问道。
他转过头看我，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妹妹，我以后...还能站起来吗？」
我握住他的手，「哥，医生说还需要观察，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这种谎言说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如果我真的站不起来了...」他的声音颤抖，「你会不会也嫌弃我？」
我装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哥，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永远是我的哥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顾北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可怜的哥哥，他还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会把他推向深渊的人。
我会让他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什么叫做绝望。
5.
半个月后，顾北辰出院了。
家里专门请了护工来照顾他，还把一楼的客房改造成了无障碍病房。
轮椅、护理床、各种医疗设备，整个家都弥漫着一股病房的味道。
我推着顾北辰到花园里晒太阳。
「哥，外面的空气真好。」我故意很开朗地说。
顾北辰点点头，但眼神依旧黯淡。
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爸爸妈妈虽然表面上还在关心顾北辰，但是他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从以前的骄傲和宠爱，变成了同情和...厌烦。
尤其是当顾北辰需要处理生理问题的时候。
今天下午，护工正在给顾北辰换尿垫。
顾安安不知情，推门进来送水果。
房间里的味道很难闻。
顾安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用手捂住了口鼻，眉头紧皱。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一秒钟，但是被顾北辰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