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业见我犹豫,说「苏砚,别傻了,你斗不过我的,为了乡亲们,值得吗?」
我突然想起爹的话「守好粮,就是守好乡亲们的饭碗」。
我抬起头,看着柳承业说「不值得,但我必须这么做」。
柳承业的脸色变了,他挥手说「给我打!让他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光头和几个手下围过来,拳头落在我身上。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疼得直咬牙。
但我没喊一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认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手了。
柳承业蹲下来,说「苏砚,你服不服?」
我抬起头,嘴角流着血,说「不服」。
柳承业气得踹了我一脚,说「把他扔出去,让他看着他爹的手术做不了」。
他们把我拖到工厂门口,扔在地上。
我挣扎着站起来,身上到处都疼。
我看着工厂的大门,心里发誓:柳承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慢慢走回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医院去。
我要去看爹,不管多难,我都要让他做手术。
7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我付了钱,踉跄着往里走。
身上的伤口一扯就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窗户看到爹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我推开门,轻声喊「爹」。
爹慢慢睁开眼,看到我身上的伤,一下子坐起来。
他说「砚儿,你咋弄的?是不是柳承业干的?」
我赶紧摆手,说「爹,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爹不信,抓着我的胳膊,看到我胳膊上的淤青,眼泪掉了下来。
他说「都怪爹,要是爹没生病,你也不用这么难」。
我蹲在病床边,握着爹的手说「爹,别这么说,我是你儿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病历。
他说「苏砚,你父亲的情况不太好,胃出血了,必须马上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
我心里一紧,说「医生,我还没凑够钱,能不能再等等?」
医生叹了口气,说「最多等今天下午,要是还凑不够,我们也没办法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一片空白。
下午之前凑够三万多,怎么可能?
我走出病房,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
里面的人我都借过了,没人愿意帮我。
突然,我看到一个名字——王伯。
王伯是以前跟爹一起在粮站工作的老同事,现在退休在家。
我以前没找他,是因为听说他跟柳承业有点交情。
但现在,我只能试试了。
我拨通王伯的电话,心里很紧张。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王伯的声音很沙哑,说「谁啊?」
我说「王伯,我是苏砚,我有急事找你帮忙」。
王伯沉默了一会儿,说「是不是为了柳承业收粮的事?」
我点点头,说「王伯,我爹要做手术,还差三万多块,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还有,柳承业在粮食里掺沙,你能不能帮我作证?」
电话那头没声音,过了很久,王伯才说「苏砚,不是我不帮你,柳承业昨天找过我,说我要是帮你,就不让我儿子在他的公司上班」。
我心里一凉,说「王伯,我知道你难,那我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