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队伍向前推进了约莫一里地,遇到了一群溃兵,为首的是个校尉,见到丁原的旗号,连忙跑了过来,哭丧着脸道:“丁刺史!不好了!何国舅被宦官杀了!袁本初、袁公路烧了南宫,宦官带着少帝和陈留王逃出城了!”

果然来了!吕布心中一凛。历史的车轮,似乎并未因他的重生而改变轨迹。

丁原闻讯,大惊失色:“什么?!快,随我进城看看!”

“父亲且慢!”吕布上前一步,拦住了丁原,“城中局势不明,此时进城恐有危险。不如先派人进城打探消息,我等在此扎营待命,静观其变。”丁原虽然是他的义父,但在公事上,吕布还是以“父亲”相称。

丁原愣了一下,看向吕布:“奉先,此时正是入宫护驾之时,岂能犹豫?”

“父亲,”吕布耐心解释道,“宦官已挟帝出逃,城中必定混乱不堪,袁绍、袁术等人拥兵自重,我等贸然进城,万一被误认为是乱党,岂不冤枉?再者,少帝安危未定,当务之急是找到少帝,而非进城争夺地盘。”

程昱在一旁冷笑道:“吕都尉这是害怕了?我等奉召而来,难道要因些许混乱就退缩不前?”

吕布看了程昱一眼,淡淡道:“程中郎此言差矣。我非退缩,乃是谨慎。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此时进城,于我等无益,反而可能陷入险境,何苦为之?”

丁原沉吟片刻,觉得吕布说得有理,点头道:“奉先所言极是。那就先在此扎营,派斥候进城打探消息,另外,派人沿邙山一带搜寻少帝踪迹。”

“父亲英明。”吕布松了口气。只要不贸然进城,就能避开与董卓的过早冲突。

扎营完毕,斥候陆续回报。城中果然如吕布所料,袁绍、袁术纵兵劫掠,与宦官余党混战不休,宫城付之一炬,一片狼藉。而少帝与陈留王,据说是往北边逃去了。

“北边?”丁原皱眉,“难道是回河间国?”少帝刘辩本是渤海王,后被立为帝,河间国是他的封地。

“不好!”吕布忽然想起一事,“董卓的兵马,正是从西凉而来,走的就是北线!他极有可能在半路上遇到少帝!”

丁原脸色一变:“那还等什么?快,点齐兵马,往北搜寻!”

“父亲,”吕布道,“董卓麾下西凉军势大,我等兵力不足,若真遇上,恐难与之抗衡。不如先派快马去通知袁绍、袁术,让他们一同出兵,合力寻找少帝,这样既能显示我等忠心,又能避免与董卓单独冲突。”

程昱又道:“吕都尉又在拖延!少帝安危要紧,岂能等他人?”

吕布懒得理他,只是看着丁原:“父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让董卓先找到少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后果不堪设想!”

丁原被说动了,立刻派使者快马加鞭前往城中联络袁绍、袁术,同时点起五千兵马,由吕布、张辽率领,向北搜寻。

大军行进了半日,黄昏时分,来到一处名叫北邙山的地方。忽听前方传来马蹄声,一支队伍迎面而来,为首的是几个宦官,簇拥着两个少年,正是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