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养狗的,一个个都缺德冒烟了!畜生不懂事,人也不懂事?”
“你才缺德!你简直恶毒!”江七七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流得更凶了,“吨吨它就是闻了一下,抬腿还没两秒钟!它一条狗懂什么?!你至于用一百度的开水吗?要是泼到人身上怎么办?你这是故意伤害!”
她把自己已经泛起一片红印的小腿亮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
“哟呵!烫着你了?活该!”江琴刻薄地撇着嘴,眼神里满是嫌恶,“谁让你站那么近?跟你的臭狗一起挨烫,正好!老娘我今天心情不好,算你们倒霉!一股子骚狐狸味儿,跟你这狗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
“骚狐狸”这三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江七七的耳朵。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针对女性的人身攻击,尤其是这种带着极度侮辱性的字眼。
委屈和惊吓瞬间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取代。
她猛地用手背抹了一把糊住视线的眼泪,彻底豁出去了,什么辈分、什么礼貌,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为老不尊!怪不得你儿子都不愿意搭理你!就你这副刻薄歹毒的样子,谁受得了!活该你一个人生闷气,没人管!”
这话可真真正正戳到了江琴的肺管子,而且是精准爆击!
儿子不孝是她心里最深的痛楚和禁忌。
她瞬间炸了毛,脸涨成了猪肝色,跳着脚骂:“小贱蹄子!你说什么?!你敢咒我?!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小骚货!仗着家里有几个兄弟横行霸道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今天我就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
“你才没人教!老泼妇!老不死的!”江七七也彻底撕破了脸,什么难听捡什么说,“手这么黑,心肠这么毒,怪不得一脸褶子像老树皮!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奶奶疼我,嫉妒我们家和睦!你这种人就该……”
“我撕烂你的臭嘴!”江琴被“老树皮”和“嫉妒家和睦”的话刺激得双眼赤红,理智全无,她尖叫着,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来,干瘦的手指目标明确地抓向江七七的头发。
“你来啊!怕你啊!”江七七正在气头上,加上年轻气盛,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但她毕竟是被娇养长大的女孩,论力气和打架经验,哪里是常年操劳、手脚利索的江琴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江七七的头发就被江琴死死揪住,头皮传来一阵剧痛。
她惊叫着,脚下不稳,被江琴借着体重的优势,狠狠一拽,“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江琴顺势骑在她身上,一只手仍揪着头发,另一只手就要去抓她的脸。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邻居们的惊呼声刚起,就被另一道更加暴怒的吼声压了下去——
“放开我妹妹!”
如同平地惊雷,大哥江建国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从巷口狂奔而至。
他正值壮年,体格魁梧,常年干体力活练就了一身疙瘩肉。
见到妹妹被一个老太太骑在地上欺负,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他冲到近前,大手如同铁钳,一把抓住江琴的后衣领,毫不费力地把她从江七七身上拎了起来,像丢垃圾一样甩到一边。
江琴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