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甥，你买这房子距离地铁站也忒远了，哎呀我们走了半小时才到。」
「你婚房真大啊，哥，门口那辆劳斯莱斯也是你的？牛逼！」
「新媳妇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连拖鞋都不拿。」
张诚的亲戚们像蝗虫样席卷整个别墅，
灰黑脚印占据每片瓷砖，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方琳，快叫人啊。」
张诚忽然给了我一胳膊肘，撞得肋骨生疼。
我忍着怒气开口。
「叔叔好。」
张父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
「就这个姑娘把你迷得过年都不想回家？」
「扁屁股扁胸，一看就不好生养，小两口夜里还得多努力。」
大婶捏了我屁股两把，嫌弃地拍拍手。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荒谬，恍惚间成为菜市场砧板上任人挑选的猪肉，怒火升腾在眼眸中，转头质问张诚。
「你爸妈来为什么不和我说！」
「大家早晚都是一家人，你非斤斤计较干啥。」
「你咋和我儿子说话的！」
张父猛得一拍桌子。
「我们一家子不辞辛苦主动看你，你没有半分感恩！还转头质问上了自家男人！身为女人就该三从四德，低眉顺眼，亏你还是985毕业的高材生，没一点教养！」
「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小诚啊，女人要挨打才懂事，你还是打少了。」
张母嘴里疯狂磕着瓜子，瓜皮纷飞满地。
我三岁时亲妈就死了，现在的是后妈。
这是我最隐秘的痛苦，
只告诉过男友一人，现在却成了攻击我的利刃。
张诚听到这话脸色瞬变。
「妈，大城市打人是犯法的，你别老是说这些。」
不是不敢打，是法律束缚。
我在这一刻彻底心死。
王妈端着西瓜从厨房出来，看到呜呜泱泱一群人愣了神。
「你们是…」
「亲家母是吧，快过来坐。」
张父拍拍真皮沙发，俨然一副主人相。
「刚刚我们就说你闺女两句，她还不乐意上了，一看你们就是溺爱！这样，小两口快点订婚，送到我家来我帮你教育。」
大婶狠狠剜了我一眼，
转头亲热地拉住王妈告状。
王妈面色阴沉。
「我们闺女自己教育就行，不劳烦你。」
「不劳烦不劳烦，你们准备好五十万彩礼和三辆宝马就行，亲家母财大气粗，这点钱对你来说就是洒洒水。」
「姑妈，我要门口的劳斯莱斯！」
黄毛表弟举手，眼神全是贪婪。
「对，再加一辆劳斯拉斯。」
看着对方恬不知耻的样子，好脾气如王妈也被气笑了。
「你们给两个西瓜当彩礼，想换四辆车？凭啥？」
此话一出，
大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炸开，叉腰大骂。
「凭你闺女谈了五年都算半个张家人了！还要彩礼也不嫌害臊！三十岁还不嫁人就是个破鞋！我儿子心善才来提亲，还特地买了西瓜，一家子不识好歹的东西！」
「两百万，四辆车，一分都不能少，这是我儿子的精元损失费！」
我惊讶到目瞪口呆，
精子还有损失费？
03
「我儿子今年三月才回家，两眼青黑面黄肌瘦，分明是被你这个小妖精给吸干了！」
「还没结婚就这么不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