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爹卸了兵符，我大哥解散了玄甲军，我谢家就任你宰割了？”
“你以为，你撕毁一纸婚约，我就真的痛不欲生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顾淮之，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你赢得了美人，也打压了我谢家，很快就能独揽大权，高枕无忧了？”
他的脸色随着我的话，一点点变得凝重。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我缓缓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你有没有想过……”
“这一切，会不会太顺利了点？”
“你那么轻易就‘查’到了林清晏的‘可怜’身世。”
“你那么轻易就‘发现’了她对你的‘一往情深’。”
“你也那么轻易地，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来撕毁与谢家的婚约。”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距离近到，我能看清他瞳孔里的震惊和慌乱。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所以为的偶遇、深情、和选择……”
“……都是我为你铺好的路呢？”
轰！
顾淮之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
我直起身子，重新拉开距离，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残忍。
“我说，让你爱上林清晏，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让你为了她，众叛亲离，是你自己走出的第二步。”
“至于这婚约……”
我抚了抚鬓边的碎发，笑得漫不经心。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要。”
“是你，上赶着求来的。”
“也是我，设计让你亲手毁掉的。”
“顾淮之，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一颗棋子。”
“不……”他失神地喃喃自语，世界观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不再理他，转身走向那张空荡荡的龙椅。
“至于你，林清晏。”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为你是什么天选之女？”
“你不过是我随手从泥潭里捞出来，用来恶心他的一件工具而已。”
“现在，工具用完了。”
我打了个响指。
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甲胄摩擦声。
进来的，不是顾淮之的侍卫。
而是身披金甲，手持御赐金牌的……禁军统领。
他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参见公主殿下！”
我缓缓坐在龙椅的扶手上，单手支着下巴，笑看风云。
“顾淮之，现在你告诉我。”
“这大燕，到底是谁说了算？”
5
顾淮之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他死死地盯着跪在我面前的禁军统领，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与不解。
“李……李将军？你不是……”
禁军统领李莽，向来只听从皇帝的调遣，是皇权最忠诚的守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