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家的车上,时宜靠在我怀里,小声问:“妈妈,她为什么一口咬定我是她女儿?还说什么偷换人生?”

我沉吟了片刻,避重就轻。

“有些人,自己过得不好,就总觉得全世界都欠她的。”

我轻轻顺着她的长发,“她可能年轻时和妈妈有些旧怨,又看到你现在这么优秀,她的女儿却走了歧路,心理不平衡,就产生了妄想。”

我顿了顿,语气加重,带着清晰的鄙夷:“她的女儿,李夭夭,前段时间因为参与打架斗殴和一些不光彩的交易,被拘留了。她大概是受不了这个刺激,疯了。”

时宜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这样!自己教不好女儿,就来别人这里发疯!还说出那么恶毒的话!真是不可理喻!”

她紧紧抱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肩上,闷闷地说:“妈妈,你别理她。你还有我和爸爸。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嗯,永远是一家人。”我吻了吻她的发顶,眼底却一片冰冷。

时宜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在那场国际竞赛中力压群雄,夺得了金牌。

消息传回来,时家和沈家一片欢腾。

星海高兴得像个孩子,大手一挥,直接包下了本市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要为女儿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他要把所有的亲朋好友、商业伙伴都请来,骄傲地向全世界宣告他女儿的出色。

请柬雪片般发了出去。

我知道,江薇雪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以她如今几乎偏执的状态,她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果然,庆功宴当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时宜穿着我特意为她定制的小礼服,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从容得体地跟在星海身边,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和祝贺。她笑容自信,举止优雅,是我们时家毫无疑问的骄傲。

我作为女主人,正与几位世交夫人寒暄,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入口处。

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果然出现了。

9

江薇雪竟然弄到了一身勉强能看的旧款礼服,头发精心梳理过,却掩不住那份局促和刻在眉宇间的戾气。

她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廉价的手包,眼神像淬了毒一样,在场内疯狂搜寻,最后死死钉在了被众人簇拥着的时宜身上。

那眼神里的贪婪、嫉妒和不甘,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避开服务生,像一抹幽魂,朝着时宜的方向挤过去。

我端起一杯香槟,对几位夫人歉意的笑笑,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江薇雪挤到时宜附近,因为现场人多,一时还没人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她听到周围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对时宜毫不吝啬的赞美。

“时总,虎父无犬女啊!令媛真是才貌双全!”

“时小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时家后继有人了!”

“听说好几所顶尖大学都抛来了橄榄枝?真是恭喜啊!”

每一句赞美,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剐着江薇雪的心。

她看着时宜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在灯光下流转着细腻光泽的礼服,看着时宜脖颈间那串星海刚送的钻石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