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惊变咸阳
黄浦江的夜色被霓虹灯切割成碎片，倒映在夏归资本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上。林见夏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留下淡淡的雾痕。
“林董，巴蜀集团的估值模型还是有问题。”助理将平板电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像一群挣扎的蚂蚁，“他们隐藏了三笔关联交易，如果不是陈总监多留个心眼，我们差点就...”
林见夏抬手打断了他。窗外，陆家嘴的灯光像一把碎钻石洒落在江面上，可她的眼睛却映不出半点星光。
“巴芮到哪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连续三十六小时的高强度谈判，让这位以精力旺盛著称的女王也显出了疲态。
“刚过延安东路隧道，十分钟后到。”助理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林董，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林见夏摇头，从定制西装的内袋里摸出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古钱币。这是她祖父留下的遗物，一枚品相极佳的秦半两。每当压力大到临界点时，她都会下意识地摩挲这枚古钱，仿佛能从那些斑驳的铜锈中汲取某种神秘的力量。
“两千多年了，”她轻声自语，“商业的本质却从没变过——永远是信息与权力的游戏。”
钱币在指尖翻转，上面的篆书“半两”二字已被摩挲得光滑如玉。在会议室刺目的LED灯光下，钱币边缘那圈奇异的纹路似乎比平时更加清晰，像是一组密码，又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星座图。
“林董？”助理疑惑地看着她反常的举动。
林见夏猛地回神，将钱币塞回衣内。冰凉的古铜贴着她急速跳动的心脏，带来一丝诡异的安抚感。
“让财务团队再复核一遍现金流预测，我要知道巴蜀集团最近三个月所有大额资金的真实去向。”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巴芮想玩火，我就陪她玩到底。”
五分钟后，当巴芮踩着十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走进会议室时，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凝固了。这位巴蜀集团的女掌门人一身猩红色套装，像是刚从某个盛宴上抽身而来的女王。
“见夏，好久不见。”巴芮伸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与会议室的冷光交相辉映，“听说你对我们最新的报价还不满意？”
两只同样修长有力的手短暂交握，像两把出鞘的刀锋在空中相撞。
“不是不满意，是无法接受。”林见夏示意对方落座，开门见山，“你我都知道，那份估值报告里有多少水分。巴芮，这种小把戏不该出现在我们这个层级的对决中。”
巴芮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怜悯：“你还是这么天真。商场如战场，哪有什么干净的对决？我祖父常跟我说，巴家能在乱世中屹立不倒，靠的就是永远比对手多想三步。”
谈话在针锋相对中进行了一个小时。数字与图表在投影屏上飞舞，唇枪舌剑间是亿万资本的流动。林见夏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枚贴身的古钱币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我需要休息十分钟。”她突然起身，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眩晕。
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林见夏用冷水拍打脸颊。镜中的女人依然精致干练，但眼底深处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她再次掏出那枚秦半两，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钱币上的纹路正在发出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