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开口，顾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臂自然地揽住我的腰。
他对着面前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介绍道：
“王董，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秘书，林晚。别看她年纪小，对商业数据有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
王董打量了我几眼，客气地点了点头。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干什么？
回程的车里，一片死寂。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你远比你想象的更有价值。”
顾琛的声音突然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低沉，却带着一种我无法分辨的意味。
价值？
是作为“新玩具”的价值，还是作为“商业工具”的价值？
那份隐约的期待，被更深的不安紧紧包裹着。
2
“这份文件，复印三十份，半小时后会议室用。”
“这个客户，你去对接一下。”
“晚上有个私人聚会，你陪我一起去。”
顾琛的指令一条接一条，我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连轴转。
我发现，他口中的“私人聚会”，十次有八次都能“偶遇”苏婉。
苏婉每次看到我跟在顾琛身边，那眼神都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
而顾琛，似乎很享受她那种嫉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越来越确定，我就是他手里的一杆枪，专门用来戳苏婉那脆弱的自尊心。
这天下午，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正在整理下午会议的资料，他突然从办公桌后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
我被他一步步逼到墙角，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顾总？”
他低下头，英俊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呼吸温热，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
“林晚，你说，苏婉现在是不是气疯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轻轻勾起我的一缕头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太近了。
近到我能看清他深邃眼眸里，我小小的，慌乱的倒影。
就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直起身，退后一步。
脸上的轻佻瞬间消失，又变回那个冷漠疏离的顾琛。
“会议资料准备好了？”
我愣愣地点头，“……好了。”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头也不抬。
“那就去会议室。”
我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砰砰乱跳，手心冒汗。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我无比烦躁。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文件走向茶水间，想喝口水冷静一下。
路过他的办公桌，我看到一份摊开的文件，是关于新能源汽车市场的分析报告。
我脚步一顿。
在苏家那二十年，虽然他们从不让我接触公司核心业务，但苏家爸爸经常在饭桌上谈论商业上的事。
耳濡目染，我也懂一些。
这份报告，数据详实，但结论过于保守了。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鬼使神差地打开电脑，调出相关资料，重新做了一份简单的SWOT分析，然后匿名邮件发到了顾琛的工作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又有些后悔。
我真是疯了，多管闲事。
下午，我正在埋头整理票据，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