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吗?”我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意外我没去跳江,还是意外我没在天桥底下要饭?”
我绕过他僵硬的身体,走到林菲菲面前。她正用一种惊恐和嫉妒交织的复杂眼神看着我,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我今天穿的是一件裁剪利落的香奈儿套装,衬得我身姿挺拔,气场全开。而她那一身的名牌,在我的面前,却显得俗气又廉价。
“林秘书,”我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好好安胎。毕竟,母凭子贵的前提,是‘子’的父亲,得一直‘贵’下去才行。”
说完,我不再理会这对脸色煞白的狗男女,在秦默和一众保镖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回到车上,我才感到一阵虚脱。刚才在会场上所有的强势和冷静,都像是瞬间被抽空。我的手,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秦默递给我一瓶水,声音依旧清冷:“傅总说,第一步,你做得很好。”
我喝了一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只是开始。我要的,不是一次竞标会的胜利,而是要将周文博亲手建立起来的一切,连根拔起。
失去“天空之城”这个项目,对“博远集团”的打击是致命的。周文博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几乎赌上了全部身家,前期投入了巨额资金,现在全部打了水漂。更重要的是,这次竞标会的惨败,让他在业内的声誉一落千丈。
很快,各种负面消息接踵而至。银行开始催缴贷款,合作伙伴纷纷撤资,公司的股价一泻千里。
周文博焦头烂额,开始疯狂地寻找新的投资。他想尽了办法,想要联系上那个神秘的“SW”公司的负责人,希望能有机会合作,或者将我的方案买过去。
他当然找不到我。
我让秦默放出消息,就说“SW”的幕后老板,对“博远集团”的商业模式很感兴趣,有收购的意向。
这对于溺水中的周文博来说,无异于一根救命稻草。他立刻开始积极地与秦默接触,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而我,则利用这段时间,在外公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我的布局。我让秦默动用傅家的资本,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开始逐步收购“博远集团”上下游的产业链——从他们的原材料供应商,到他们的产品销售渠道。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周文博就像一只被困在网中央的蜘蛛,还在徒劳地挣扎着,却不知道,织网的人,正冷冷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灭亡。
6
周文博的挣扎,比我想象中更久一些。
他毕竟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骨子里有种小草般的韧劲。在公司濒临破产的边缘,他竟然通过抵押全部个人资产,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贷,硬是撑了下来。
林菲菲似乎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好几次给我打电话,电话里哭哭啼啼,说知道错了,求我放过周文博,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我听着电话那头虚伪的哭声,只觉得可笑。
“当初你们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我冷冷地打断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孩子,我那七年死去的青春,就活该被你们践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