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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画龙的血浸透了信纸。我背着他爬出石缝时，七公主的翡翠耳坠在草丛里闪着光。
溪边没有马，只有滩血迹。我掰开余画龙紧握的拳头，里面是半片黑羽——羽根刻着「甲七」。
「周掌柜的编号。」余画龙突然睁眼，声音哑得像磨砂，「他...还活着...」
我撕下衣摆包扎他伤口。玉带扣硌在腰间，烫得皮肉生疼。远处传来号角声，比洞外听到的更近。
「往北...」余画龙推我，「三棵白杨树后有密道...」
他昏过去前塞给我把钥匙。铜制的，纹路像朵海棠。
密道入口爬满青苔。我拖着余画龙刚滑进去，头顶就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从缝隙漏下来，照亮地道里新鲜的脚印——不是我们的。
脚印尽头躺着周掌柜。他胸口插着把匕首，手却死死按着本蓝皮账册。我掰开他手指时，账页簌簌掉出张地图，上面用血标着国库的位置。
「小姐...走...」周掌柜突然抓住我手腕，「账本...军饷...」
他咽气了。我翻开账册，密密麻麻的数字里夹着红圈——每个圈都对应一笔消失的军粮。最后一页盖着赵国公的私印，墨迹还没干透。
余画龙在身后咳嗽。他盯着账册边缘的暗记：「这是...副本...」
地道突然震动。土块砸下来时，我护住余画龙的头。轰隆声过后，传来七公主的尖叫：「放我进去！」
石壁移开道缝。七公主滚进来，面纱掉了大半。她右脸肿着，嘴角裂开道血口。
「哥哥...」她扑向余画龙，突然扭头瞪我，「你怎么还没去国库？」
我亮出玉带扣。她瞳孔骤缩，从袖中掏出另半枚。两半扣在一起时，内侧浮现出龙纹——是先帝调兵符的图案。
「寅时三刻。」七公主拽起我，「禁军换岗，只有一刻钟空隙。」
余画龙突然抓住我脚踝：「带上...账册...」
国库外墙爬满藤蔓。我扮作宫女跟在七公主身后，账册藏在食盒夹层。守卫查验腰牌时，她突然打翻食盒。
「蠢货！」她扇我耳光，翡翠护甲刮破我脸颊，「滚去重做！」
我跪着收拾碎片，趁机溜进侧门。阴影里有人拽我——是柳无霜。她嘴角青痕未消，递来套太监服饰。
「赵国公在查账。」她系着我衣带的手在抖，「小姐...小心七...」
我捏住她腕骨：「你到底为谁卖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