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她还怎么上大学！”
“你也是个母亲，你这样伤害一个孩子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我原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样颠倒黑白：
“是你们先改小晴的志愿！我不过是事实说出来！”
“宴决，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
宴决急火攻心：
“小晴最后的清大不是没问题吗？！”
“这么多年，我对小晴的付出还少吗？”
“你也知道，小晴根本不是我——”
我猛地扇了他一巴掌，断了宴决未说出口的话。
02
宴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我从身后掏出两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签好字了，宴决，我们都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吧。”
宴晴红着鼻头坚定地站在我身后。
“我跟妈妈。”
宴决看着我们一大一小，逐渐显现出崩溃。
“宝儿，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就想着小晴那么聪明，她学什么都能有出路啊，我真的没有想害她。”
“……而且，梦梦这么多年，从没得到过什么父爱，我就想弥补她这一次，我错了，宝贝，别带女儿离开我。”
宴决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我闭上眼，扭过头，眼泪不停决堤。
宴决又去求女儿。
“小晴，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这么多年，爸爸真的把你当作自己亲女儿疼啊。”
我们从没有瞒过宴晴自己的身份。
但我扪心自问，宴决真的做到了对宴晴比眼珠子还疼。
高中三年，他每天凌晨五点起床为小晴熬粥做早饭；
小晴高二突发肾炎，宴决背着她狂奔三公里去医院，三天三夜没合眼。
可是现在，他的背叛像一把刀子，一刀刀剜进骨血。
宴晴捂着嘴，压抑住自己的喉咙的哭泣。
弱弱喊了句“妈妈”。
明明自己也舍不得宴决，却从不会开口劝我原谅。
只默默站在我身边，怕我为难。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眼角的泪。
“17岁那年，是你将我从地狱拉了出来，也是你，将小晴照顾得这么好。”
“这么多年，不感谢是假的。”
“所以这一次我可以不离婚，可是宴决，没有下一次了。”
宴决流着泪跪在我的腿边，无比虔诚：
“桑沛，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和女儿失望了。”
宴决再三保证，他和孟晴就是个错误。
他会处理好那边，不会再她们母女再出现我们面前。
可是才过去三天。
孟晴打来了电话。
“桑沛，你这么贱女人，你敢这么搞我女儿！”
“你那个没福气的小贱种，活该一辈子没有亲爸爸。”
突如其来的辱骂像是一把利剑刺入胸口。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声音却异常平静：
“宴决知道你找我吗？”
那头呼吸一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是不允许，呵，但你以为，这就是爱你？”
“他爱你，就不会给我们孩子取名叫‘宴艾梦’，给那个杂种叫‘宴晴’。”
“就不会每年都在你们结婚纪念日那天爽约，因为那天是梦梦的生日！”
03
她话还没说完，手机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夺声。
那边哭喊声、咒骂声、喝止声乱作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