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出现在王独眼身后，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
王独眼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脖子就被干脆地扭断。
他那颗独眼瞪得滚圆，死不瞑目。
苏媚儿甩开他的尸体，走到我面前，重新蹲下。
“小家伙，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笑得妩媚动人，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
“我看你根骨不错，死了太浪费。不如，把你炼成我的傀儡吧？正好缺一个能看的。”
我的身体在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化。
那些侵蚀我血肉的煞气，那些让我痛苦不堪的能量，此刻正被我身体深处一股莫名的吸力拉扯、吞噬。
小腹那个空洞的伤口，变成了一个漩涡。
周围的煞气、尸气，甚至王独眼尸体上散发出的怨气，都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剧痛没有消失，反而加剧了千百倍。
我的身体是一个战场，一边是疯狂涌入的毁灭性能量，一边是那个贪婪吞噬一切的漩涡。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快要被撑爆。
苏媚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在吸收煞气？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怎么可能！”
她猛地伸手按在我的胸口，一股阴冷的能量探入我的体内。
但下一秒，她发出一声闷哼，闪电般收回手。
她的手掌上，出现了一片灼烧的痕迹。
“你这是什么怪物身体！”
我无法回答她。
我所有的意识，都在对抗那股撕裂身体的力量。
林轩、执法长老……那些高高在上的面孔在我脑海中闪过。
“能成为我的一部分，是你此生最大的荣幸。”
“为宗门‘献身’，也算死得其所。”
不。
我不想死。
我不能死！
我要活着，我要回去，我要拿回我的一切！
我要让他们……为我脚下熔渣！
这个念头化作最原始的咆哮，在我灵魂深处炸开。
身体里的那个漩涡，旋转得更加疯狂。
吞噬！熔炼！
我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力量席卷全身。
第2章 凡躯作鼎，尸气为薪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还是那个青云宗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阳光正好，我坐在宗门的藏书阁里，翻阅着古老的典籍。
林轩走了进来，他是我入门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他拍着我的肩膀，笑容温和。
“秦凡师弟，又在用功？以后宗门的未来，可就要靠你了。”
那时我以为，他是真的为我高兴。
我还记得，有一次宗门小比，我轻松夺魁。
他端来一杯酒，对我举杯。
“师弟天赋绝伦，我远不能及。这一杯，祝师弟仙路坦途，早日登临大道之巅。”
我笑着喝下那杯酒，心中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对未来的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