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拿过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题目来烦傅斯衡,我当然会,但就是想看傅斯衡无奈的表情,傅斯衡每回都会先给我一个脑瓜崩,然后长叹一口气再给我讲。
但他对越怜好像就不会有丝毫的不耐烦。越怜不会的地方他反复讲了好几遍。原本我觉得甜蜜的脑瓜崩现在好像成为了嘲笑我的证据。
越听我越觉得越怜实在是笨死了,一样的题目换个数值换个框架就不会了,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
那天放学后我等得实在是无聊极了,问傅斯衡,“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还等着回家路上和傅斯衡讲今天班里发生的趣事呢,都怪越怜,我和傅斯衡今天都没说上几句话。
傅斯衡头也没抬地说:“你先回去吧,我要把这些给她讲完。”
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的我气得扭头就走,边走边骂:“不跟我一起走不早说,傅斯衡,下回我再等你就是猪。”
因为在气头上走得很快,我没注意走进了一条平常没什么人的小道,本想着快速穿过去,结果却被几个混混拦住了。
几个混混把我围在中间,当时害怕极了,他们的手摸着我的肩,说给点钱花花,没钱的话等会陪他们去网吧玩一会也行。
我不敢反抗,怕他们动手打人,身体控制不住地一直发抖,最后哆哆嗦嗦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才算逃过一劫。
我回家后躲在房间哭了一场才慢慢缓过来,被混混勒索的事情我没告诉爸妈,害怕爸妈担心,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我和傅斯衡就是从这天开始冷战的。
我不再主动发消息给傅斯衡,不再在课余时间去他们教室找他说话,也不再等他一起回家了。
傅斯衡期间有试着主动联系过我,但发现我一直没回消息就也生起了气,我就知道傅斯衡是这么一个对我没耐心的人,他的耐心全给别人了。
最终我在寒假的时候被一个放在窗台上的小雪人哄好了。
小雪人憨态可掬,手里还拿着一根我最喜欢的草莓味棒棒糖,只有傅斯衡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那天过后,我们和好如初,谁也没提过之前一个月的不愉快。
但感情里的裂隙一旦出现了,就不会愈合,只等着某一天彻底爆发。就像爸妈一样。
2.
爸妈的婚姻出现裂隙是悄无声息的,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没有面红耳赤的动手,更没有电视里演的抓小三的精彩剧情,虽然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人。
他们从相敬如宾到面对无言,从同床共枕到分房而睡,都说婚姻是七年之痒,怎么父亲的叛逆期来得这么迟,十七年了才刚刚显现。
一个男人变心了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是不经意间看到手机消息脸上浮现的笑容,是每天出门前特意打理过的头发和衣服,妈妈不是个会让自己在这种烂婚姻里继续下去的人。
她觉得自己保留了足够的体面,只是默默找私家侦探拍到了证据,然后把照片拿给了爷爷奶奶看。
她那时候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婚了,她才不信那些浪子回头的蠢话,妈妈说她绝不会要一个不忠的男人。
爸爸在看到那些照片时,指着妈妈说:“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恶毒的人。”
我想男人在这些事情上总是自带脸皮加厚神器,出轨的人指责被出轨的人,还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