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舟,今天下班比平时晚了半小时。走到停车场,远远就看见我的那辆黑色 SUV 停在老位置,夕阳把车身镀了层暖光,可我心里头,没来由地窜起一股凉劲儿。
拉开车门坐进去,屁股刚碰到座椅,就觉得不对劲儿。副驾那边像是有什么东西没归位,我眼角扫过去,先是瞥见座椅的调节杆 —— 那玩意儿我昨天还用着好好的,今天怎么歪歪扭扭的,杆头还断了一小截,露着里面的金属茬子,刺眼得很。
我没立刻喊人,也没拍方向盘发脾气,就那么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回放着昨天晚上的事儿。
昨天我加班,快十点才到家。一进门就看见苏晚晴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过来,笑得眼睛都弯了,说:“老公,你这车载我去趟超市,真舒服,比咱们家那辆旧车好开多了。” 我当时还心疼她,说下次别自己开车去,晚高峰堵车累得慌。现在想想,那笑容里到底掺了多少真的?
我伸过手,碰了碰副驾的座椅。好家伙,直接能放平成一张小床了。苏晚晴一米五八的个子,平时开车座椅调得靠前,靠背也直挺挺的,怎么会把座椅放成这样?是开累了在车里歇着?还是…… 我不敢往下想,可那念头跟野草似的,疯了似的往脑子里钻。“苏晚晴,你到底在车上干了什么?” 这话在心里滚了一圈,又被我咽了回去,喉咙里发紧,堵得慌。
我低头,想看看座椅底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这一看,心直接沉到了谷底。脚垫上,缩在座椅缝儿里,有个银色的小玩意儿 —— 是个哨子,金属的,上面还刻着点花纹,不是我的,也不是苏晚晴的。她平时连运动都很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把哨子捡起来,放在手心儿里。那玩意儿冰凉,硌得我手心发疼。我突然想起行车记录仪,说不定能看着点什么。我按下车载屏幕上的按钮,一遍又一遍,可屏幕上就显示着 “无录像文件”。
删了?她居然把行车记录仪删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都泛白了。之前为了防碰瓷,我偷偷给车机开了云端备份,这事我没跟苏晚晴说,她一直以为行车记录仪删了就没了。当时觉得是多此一举,现在倒成了唯一的指望。
我掏出手机,手都有点抖。点开车机的云端 APP,登录账号,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才找到 “恢复备份” 的按钮。等待的那几十秒,跟过了好几年似的。我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突然,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照片里,苏晚晴坐在副驾上,侧身对着旁边的人,笑得特别甜,那笑容我得有大半年没见着了。她头微微歪着,眼神里带着我从没见过的娇俏,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好像在给旁边的人递过去。旁边的人只露出了一个侧脸,还有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哨子 —— 跟我在脚垫上捡到的,一模一样。
我盯着那张照片,感觉浑身的血都冻住了。
苏晚晴不是第一次开我的车,之前也没出过这种事。这次到底是怎么了?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坐在我的副驾上?为什么要把座椅放平?为什么要删行车记录仪?
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炸开,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把照片保存下来,又把云端的备份删了,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我下车,绕到副驾那边,把座椅调回原来的位置,断了的调节杆也尽量掰得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又把那枚银哨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