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试着拧动门把手——咔哒。
门，竟然没锁！
一股混合着尘封霉味和某种奇异熏香的气味从门缝里飘出。
苏灵的心跳得像擂鼓。她犹豫了几秒，然后猛地一推——
门开了。
里面没有郑宇，没有哭泣的女人，更没有生吞麻雀的怪物。
只有空旷。
彻彻底底的空旷。
客厅里一无所有，甚至没有家具留下的印记。灰尘积了厚厚一层，地上只有她自己刚才推门时划出的痕迹。阳光从蒙尘的窗户照进来，能看见无数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这里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至少最近十年没有人！
那昨晚的哭声是谁的？敲门时门后的脚步声和那句“救我”是谁发出的？那个“刚租下”这里的郑宇又在哪里？
苏灵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站住。
她跌跌撞撞地冲下楼，跑到一楼的布告栏前，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房东留下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个干瘪冷漠的声音传来：“谁啊？”
“房东先生！是我，804新搬来的苏灵！”她语无伦次，“803…803房间到底怎么回事？里面是空的！根本没人住！但我昨晚明明听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
“803？不是早跟你说过，那女人十年前就死了。”
“可是…可是我听到声音！还有人给我塞了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房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姑娘，我劝你少管闲事。那间屋子不干净，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苏灵握着话筒，浑身冰冷。房东肯定知道什么！
她冲回自己的804房间，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她需要知道真相！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手机热点——虽然信号微弱，但勉强能上网。
她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关键字：【安宁大厦 803 自杀】。
几条零星的地方新闻旧闻弹了出来。报道都很简短，语焉不详。
【十一年前，某大厦803室发生一起悲剧。一名名叫陈婉的女子，疑因感情纠纷，在与丈夫激烈争吵后，用绳索勒死丈夫，随后在卫生间自缢身亡。尸体多日后才因异味被邻居发现…】
苏灵的目光凝固在屏幕上的一张配图上。那是警方从现场带走证物的照片，打了马赛克，但隐约能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东西。
其中一件证物，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类似中国结的护身符。
苏灵的目光缓缓移向自己的床头柜。
昨天她摆放妹妹照片时，注意到柜子抽屉的缝隙里，卡着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小饰物。她以为是前租客落下的，没多想，随手把它塞回了抽屉深处。
现在，那种熟悉的、冰冷的不安感再次攥住了她。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头柜前，颤抖着手拉开抽屉——
那个红色的、编成特殊结状的护身符，就安静地躺在抽屉角落里。
和苏灵此刻在十一年前的凶案现场新闻照片里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它根本不是什么前租客落下的！
它属于那个死去的女人，陈婉！
它是怎么出现在这个抽屉里的？这个她才刚搬进来一天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