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却对我恭敬得近乎谦卑。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陆鸣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却只敢坐半个屁股，腰杆挺得笔直。
「老师，您这次找我……」他试探着开口。
「纪氏集团。」我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我要你和他们合作。」
陆鸣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老师您一句话的事。别说合作，您就是要我把风腾送给纪家，我也绝无二话！」
这话要是传出去，整个商界都要地震。
门外的吴曼莉和纪云帆，已经震惊到下巴都快脱臼了。
纪晏州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陆鸣说出这样的话。
「送就不必了。」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按正常的商业流程来，但利润方面，我要纪氏占大头，风腾占小头。」
这几乎是霸王条款。
任何一个正常的商人都不会同意。
但陆鸣却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眼睛都在放光：「当然！当然！都听老师的！我这就让法务部拟合同，保证给纪家最优惠的条件！」
他说着，就要打电话。
「不急。」我放下茶杯，「我还有个条件。」
「老师您说！」
「这个项目，必须由纪晏州，也就是我大哥，全权负责。纪氏的其他人，尤其是纪云帆，不得插手。」我瞥了一眼门外。
门外的纪云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陆鸣立刻心领神会，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吴曼莉和纪云帆暴露在众人面前，狼狈不堪。
陆鸣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让吴曼莉和纪云帆腿都软了。
「纪总，纪夫人。」陆鸣的语气冰冷刺骨，「我老师的意思，你们听清楚了吗？如果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对她不敬，或者在这个项目上动什么手脚，纪氏集团，就没必要存在了。」
赤裸裸的威胁。
吴曼莉和纪云帆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连连点头，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陆鸣这才重新关上门，回到我面前，又恢复了那副恭敬的模样。
事情谈得很顺利，或者说，根本就没谈。
从会所出来，纪晏州一直沉默着，直到坐上车，他才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艰涩：「星桐，你……到底是谁？」
李振国是你的学生，陆鸣也是你的学生。
一个学术泰斗，一个商界巨鳄。
而我，纪星桐，这个在他们眼中从乡下来的、土得掉渣的女孩，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他们不知道的身份？
6.
「一个在乡下待了十五年的普通人。」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语气平淡。
纪晏州显然不信这个说辞，但他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重新发动了车子。
回到纪家，父亲纪国邦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坐在客厅里等我们。
看到我，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震惊，有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小的讨好。
「桐桐，回来了。和陆总……谈得怎么样？」他主动开口，语气是他前所未有的温和。
「合同明天会送到公司。」我言简意赅。
纪国邦激动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桐桐，你真是我们纪家的福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