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的电话打了过来。
“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家里乱七八糟谁收拾？”
我解释：“你妹妹明天要回去了，我今晚准备跟她多待一会儿。”
她立马又尖叫了： “好好好，果然还是女儿亲，果然媳妇永远比不上女儿。
“行，你陪你女儿，我也回去陪我妈，你到时候不要求我回来。”
王明哲给我发来视频。
地上的汤汤水水依然还是那样，碎盘子碎杯子到处都是。
他说：“妈，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也不会收拾啊，你别吃饭了赶紧回来吧。”
我不理他，他继续发：
“清清生气了要回娘家，你回来帮我拦着她啊。”
一肚子气，我好像欠了他们两夫妻似的。
他们两口子这么多年除了上班几乎什么都不用管。
地没有扫过一次，衣服没有洗过一件。
平时扫把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他们觉得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女儿欲言又止好半天，最后说：
“妈，你太惯着他们了。”
这一晚我关了手机没回家，和女儿外孙女睡在一间房。
我愧疚得不行，他们才回来三天。
原本他们是想住酒店的，可我总觉得到家里住酒店显得生分。
而且家里房间多，也不是住不下。
没想到最后闹成这样。
一大早他们一家就坐了动车离开，上车之后女儿才给我发信息：
【妈，我放了一万块钱在你包里，嫂子如果还生气，你就把这个给她吧。】
眼泪刷刷地流。
女儿女婿都是普通工作，一万块钱挣得也不容易，何况她到那天就已经给了我五千。
又给了孙子一千，而张明哲和王清一分都没有给外孙女。
我立马用微信给她转了一万过去，我还能动，我也有退休金，我不需要她的钱。
可她就是不收，她怕我在王清面前难做。
我转头又打开支付宝给她转了一万。
这个钱不用她收，直接到账。
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用她的钱去讨好儿子儿媳。
3
我在公园坐了好久，纸巾用了一大包，最后才平复情绪回家。
日子还是要过的，年轻人脾气大，只能委屈我这个老东西。
打开门，腐掉的饭菜带着酸臭气息扑面而来。
地板还是昨天那样，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动一下，全部等着我回来收拾。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身子。
玻璃碎片扎到手指的时候我看到了王清发的朋友圈。
九宫格里是她和她妈的合照，以及一堆衣服鞋子还有金镯子的图片。
她配文：【好像谁不会给妈花钱似的！】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就因为女儿回来给我红包没有给她。
可我不明白，家是我的家，买菜是我花钱，做饭是我动手。
女儿还给了她儿子一千红包，为什么还要再给她红包呢？
我想不通，但是想不通也没用。
儿子送完孙子上学后推开门进来。
看到我他就开始埋怨：
“妈，不是我说你，张梦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吗？”
我撕了一张创可贴贴在手上：
“我哪里不懂事了？”
他绕过地上的汤汤水水往卧室走：
“现在这个家王清才是女主人，你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