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苏垣身边做了十年最浪的女人。
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我把最好的青春都浪在了他身上。直到他在我们常去的酒吧包间里,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她有我浪么?”我晃着手中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如我此刻依然保持完美的笑容。
苏垣摇头,眼神里有一种我终于读懂了的东西——不是爱,不是欲望,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轻蔑。
“不,她和你不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要确保每个字都能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她很干净,很清纯。”
“不像你——”他凑近,气息拂过我的耳垂,曾经这是让我浑身发烫的动作,此刻却只觉得冰冷,“浪得入骨。”
我笑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笃定的节奏。
“恭喜。”我说,然后毫不留恋地走了。
转身的瞬间,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凛,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轻笑:“终于舍得放下他了?”
“不,”我拉开酒吧门,夜风扑面而来,“是终于舍得放过自己了。”
---
第一章 浪得其所
我第一次见到苏垣,是在一家地下酒吧的开业派对上。
那时我二十二岁,刚从一段糟糕透顶的感情中抽身,发誓要让自己的青春浪得其所。而苏垣,二十九岁,已经是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身边从不缺女人,却总是独来独往。
那晚我穿着一条亮片短裙,在舞池中央跳得酣畅淋漓。当我旋转时,裙摆飞扬,像极了夜空中炸开的烟花。我感觉到一道目光,转头就撞进了苏垣深邃的眼眸里。
他举杯向我示意,我毫不犹豫地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
“梓儿。”我自我介绍。
“苏垣。”他回应,然后直接问道,“愿意做我身边最浪的女人吗?”
多么奇怪的邀请。但我被他的直白和眼中的挑战意味吸引了。
“多久?”我问。
“直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找到更好的选择。”
我笑了,伸出手:“成交。”
这一成交,就是十年。
十年间,我陪苏垣出席无数场合,从地下酒吧到顶级晚宴。我是他身边最耀眼的女人,也是公认最“浪”的那个——不是因为我真的放荡,而是因为我从不掩饰自己的光芒。我喝酒能喝倒半个商界,跳舞能引爆整个舞池,谈笑风生间能为苏垣拿下难缠的客户。
我浪得坦荡,浪得潇洒,浪得让所有男人羡慕苏垣,让所有女人暗中嫉妒又忍不住模仿。
但我们之间,始终有一道看不见的界线。苏垣从不带我见他的家人,从不在我这里过完整夜,从不说“爱”这个字。
我曾以为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成熟男女之间的默契。直到三年前的一个雨夜,苏垣喝得烂醉,倒在我公寓门口。我把他拖进屋,擦干他湿透的头发,听他含糊不清地念叨一个名字。
“清清...对不起...”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清清”这个名字,也是唯一一次。第二天苏垣醒来,又恢复了往常的疏离模样。我试探着问起,他只淡淡说是一个老朋友,早已不再联系。
我选择了相信,或者说,选择了不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