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纱还没脱，婚讯先换了人
我穿着量身定制的鱼尾婚纱，站在市一院住院部楼下时，手里还攥着刚买的草莓——顾言车祸醒了三天，医生说他记忆可能有点混乱，我想着带点他爱吃的，再把推迟的婚礼日期定下来。
结果车还没停稳，手机推送就扎进眼里：【顾氏集团继承人顾言今日出院，与未婚妻林薇薇一同返回别墅】。
配图里，顾言穿着灰色西装，左手牵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右手拎着她的包，侧脸的温柔是我跟他恋爱三年都没见过的。林薇薇我认识，他远房表妹，去年还跟着我喊“嫂子”。
我捏着草莓盒的手指泛白，婚纱裙摆扫过台阶缝里的灰尘，活像个笑话。开车的助理小周咽了口唾沫：“苏姐，可能是媒体乱写……”
我推开车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往住院部走，婚纱在人群里格外扎眼，有人举着手机拍，我没管——我倒要看看，我未婚夫怎么跟我解释，他醒了三天，不联系我就算了，还直接换了个“未婚妻”。
顾言的病房在顶楼VIP区，我刚走到走廊口，就听见林薇薇的声音：“阿言，你别多想，苏清姐就是……就是不甘心，毕竟你们以前在一起过，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以前在一起过？”顾言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有我从没听过的陌生，“我跟她，只是朋友？”
我脚步一顿，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得发疼。推开门时，顾言正靠在床头，林薇薇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见我进来，她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苏清姐，你怎么来了？阿言刚醒，记忆还没恢复，你别刺激他好不好？”
顾言抬头看我，眉头皱着，眼神里全是陌生：“你是？”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以前看我时的光，只有困惑和疏离。我笑了笑，把草莓盒往床头柜上一放，婚纱裙摆扫过床脚：“顾言，你装失忆装得挺像啊，连三年前在民政局门口跟我求婚，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话，都忘了？”
他脸色变了变，林薇薇赶紧站起来挡在他前面：“苏清姐！你别胡说！阿言车祸后就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医生说他可能选择性遗忘了不好的记忆，你别再提那些让他痛苦的事了！”
“不好的记忆？”我盯着顾言，“我跟你在一起，是让你痛苦的事？”
顾言沉默了几秒，语气冷了下来：“这位小姐，我不管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但我现在的未婚妻是薇薇，请你尊重我和她。”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我心里，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三年恋爱像场闹剧。我没再说话，转身就走，婚纱裙摆蹭过走廊的瓷砖，发出细碎的声响，身后传来林薇薇小声的安慰：“阿言，你别理她，她就是太执着了……”
走到楼下，小周赶紧迎上来：“苏姐，你没事吧？”
我扯掉头上的头纱，扔在后座：“没事，就是觉得这婚纱挺贵的，扔了可惜，回头改改，当礼服穿。”
小周没敢接话，我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一个备注“顾小叔子”的号码——顾言的弟弟，顾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