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师姐跌落山崖下落不明，从此裴昱对我深恶痛绝。
他说恨我，却与我缠绵悱恻无数个夜晚。
我以为他爱上了我。
直到裴昱找回师姐，夺了我的金丹给她，纵容她在我体内种蛊。
我才明白，让我爱上他，只是他报复我的一步。
他说，和我在一起的三年，每一刻都让他觉得恶心。
既然如此，能死，对我来说，也是善终了。
01
宗门小师妹告诉我大师姐回来时，我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整个宗门上下奔走相告，挤在裴昱房门前看。
人是裴昱找回来的，自从师姐坠崖不知所踪，这些年他就没有停止过对师姐的寻找。
如今人找回来了，裴昱的激动不言而喻。
我也挤在人群中，看那张我十分熟悉的床榻上躺着的师姐。
师姐瘦了，薄薄一片倚靠在裴昱的榻上，那种弱柳扶风的姿态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裴昱确实心疼师姐，他握住师姐的手反复摩挲，眼神不舍离开半分，像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师姐说，幸好当时崖底有条大河，她坠崖刚好掉进河里，被路过的樵夫救了。由于伤势过重，她休养了许久才下床行走。
说这些时师姐很难过，伏在裴昱肩上哭得一抽一抽。
裴昱安慰她，用手替她顺气。
师姐哭停了，像是想到什么，开始在目之所及的人群中找人。
「辛夷呢？辛夷怎么没来？」
我从人群中走出，叫了声「师姐」。
对师姐，我其实有愧。
当初师姐坠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围观的弟子似乎也想到这件事，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
师姐替我解围：「辛夷，事情都过去了，我的腿如今也好了，辛夷当时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伸出手要来牵我。
但裴昱比师姐更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我与师姐隔绝。
「跪下，给你师姐道歉。」
四周一片沉默，没人想到裴昱会对我做这样的要求。
因为三年前那件事后，整个天门宗对我最好的人就是裴昱了。
而此时，他却要求我跪下。
我愣愣看着裴昱，他没有分半分眼神给我，依旧看着师姐。
心脏咚咚地在胸膛中重击，我还在期望方才裴昱那句只是句说笑。
但不是。
裴昱终于转头看向我了，眼底是化不开的冰霜。
「陆辛夷，你怎么这样厚颜无耻？」
「你欠烟烟的，不应该还吗？」
我的心狠狠沉下去。
厚颜无耻吗？可是当时的情形，修为低下的我根本无能为力。
我犟着，不愿跪。
裴昱抬手捏诀，下一秒，我双膝朝师姐重重跪下。
02
曾经宗门人人都说，裴昱和大师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师姐吹笛，裴昱和萧。师姐舞剑，他为师姐画像。
这样般配的一对，没有人不看好，都等着天门宗办一场喜事。
可惜天不如人愿，三年前我和师姐下山路遇仇家，师姐为护我而坠崖，那夜下着磅礴大雨，只有我一人负伤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