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去时，只看见个穿褐衣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远。地上碎着青瓷瓶，深紫色药丸滚进泥里，立刻冒出白烟。
"凤凰引？"我抓住她手腕，"刚才那粉末——"
她突然拽着我往屋里跑。门闩咔嗒落下的瞬间，三支弩箭钉在门板上，箭尾还在颤动。
"蹲下！"李春丽把我按在药柜后面，从袖中抖出包紫色粉末。烛火舔上纸包的刹那，青烟凝成展翅的凤凰，在房梁下盘旋。
我听见屋顶瓦片响动。有人闷哼一声，接着是重物滚落的动静。
"西域凤凰引。"她吹散烟雾，银针不知何时抵住我咽喉，"中毒的人会笑到断气。余大人到底在查什么要命的案子？"
窗缝里渗进的血滴在她手背上。我盯着那点猩红："礼部在给太后筹备寿宴。"
银针往前送了半寸。她眼角红斑突然变得鲜艳："你知道二十年前——"
"又死人了！"小满撞开门，手里举着块染血的帕子，"西市绸缎庄的掌柜！笑着死的！"
李春丽的针尖抖了抖。我趁机劈手夺过，发现针尾刻着细小的萧字。
现场比想象中热闹。绸缎庄外围着官兵，看热闹的百姓挤作一团。死者仰面躺在柜台旁，嘴角咧到耳根，手里紧攥着半块玉佩。
老周蹲在尸体旁边，冲我使眼色。我掰开死者手指时，玉佩上的血渍正好盖住半个凤凰纹。
"和侍郎公子指甲里的粉末一样。"老周用银刀刮下玉佩上的紫色结晶，"太后寿宴的贡品清单上，有西域进贡的紫晶石。"
背后传来环佩轻响。萧景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官服熏着龙涎香："余大人，刑部已经接管此案。"
他伸手要拿玉佩，我侧身避开。指尖相触的瞬间，他袖口滑出根银针，和李春丽那支一模一样。
"萧大人认识城南的疯医女？"我故意提高声音，四周的官兵都转过头。
萧景琰笑容僵了僵。这时小满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举着个药包大喊："死者今早去药铺抓过药！"
药包散开，里面是晒干的紫色花瓣。李春丽脸色骤变，拽着小满就往后退。萧景琰的随从突然拔刀，街角同时响起弓弦声。
我踹翻柜台挡住弩箭，碎木屑里瞥见李春丽往死者嘴里塞了颗药丸。尸体猛地抽搐，喷出股紫烟。
人群炸开。混乱中有人抓住我胳膊，老周的声音压得极低："玉佩是二十年前血案的信物，太后宫里也有半块。"
浓烟散去时，萧景琰和随从都不见了。地上只剩半截断箭，箭杆上缠着金线——和太后赐给我的平安符用料相同。
李春丽在验尸。她剖开死者胃囊，挑出团黏糊糊的紫色物体："不是凤凰引，是掺了紫蛛毒的曼陀罗。"
小满突然尖叫。他指着尸体张开的嘴，我看见舌根处有个针尖大的黑点，像被什么虫子蛰过。
"西域黑寡妇。"李春丽银簪一挑，带出根发丝细的毒刺，"这玩意只活在皇宫暖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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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黑寡妇。"李春丽银簪一挑，带出根发丝细的毒刺，"这玩意只活在皇宫暖阁的琉璃缸里。"
我捏着那半块染血的玉佩，指腹擦过凤凰纹路。老周说得没错——这纹样和二十年前镇北王府的族徽一模一样。
"余大人！"衙役慌慌张张跑来，"刑部的人把案卷都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