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寿宴那天，我无意中碰到了沈辞远的手机，屏幕亮了，露出了他初恋的脸。
我颤抖着手点开相册，发现里面是苏晚萤的一千九百九十九张照片。
从青春到暮年，没有一张是我。
巨大的眩晕中，我听见了匆匆赶来的沈辞远的心声：
【她居然翻我手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过了一辈子还是这么没素质！真后悔娶了她……】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看似关切的眼神。
“累了么？我扶你回去休息。”他笑着说。
与此同时那声音再次响起：
【再忍忍，等她死了，就能把阿莹接来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把手机砸在他脸上：“沈辞远，离婚！”
他删光了照片，把手机丢回沙发：“一把年纪了，闹什么？你就当没看见。”
我把离婚协议推过去：“签字！或者，我弄死她。”
01
沈辞远铁青着脸看我，他知道我没开玩笑。
“我承认我和阿莹年轻的时候是有一些感情，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我留着照片也就是回忆青春，这也不行？”
他说得认真，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心声，我差点就信了。
【这老太婆今天发什么疯！存点照片怎么了？又没少她吃穿！阿莹比她温柔懂事一百倍！】
他的心声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看着他脸上那近乎维护的表情，我连最后一丝争吵的欲望都消失了。
“滚。”我指着门口，声音干涩。
沈辞远狠狠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
三十年的婚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陌生短信：
「我是苏晚莹，见一面吧，楼下茶室，我想跟你谈谈辞远的事。」
我回复：「好。」
我到的时候，苏晚莹已经在了，明明同龄，可她看起来比我年轻很多。
她斜靠在椅背上，看到我，没有起身。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满脸嘲讽。
“江禾，你占着我的位置几十年，也该够本了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装什么清高！”
她嗤笑一声。
“辞远都跟我说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跟我赌气，娶了你这个无趣的女人！他说看见你这张老脸就倒胃口！”
她身体前倾，语气恶毒：“我们当年分开就是个误会！要不是你趁虚而入，死缠烂打，沈太太的位置轮得到你坐？他爱的从来都是我！你不过是他用来气我的工具，识趣点自己滚蛋，别到老了，还让人指着鼻子骂老不死、占着茅坑不拉……”
“啪！”
没等她说完，我猛地起身，狠狠揪住她精心打理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的头砸向旁边的落地玻璃窗！
惨叫伴随着玻璃碎裂声响起，鲜血瞬间从她脸上涌出。
我我死死按着她的头贴在碎玻璃上，声音冰冷：“就你有嘴是吧？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尖声哭喊，声音因疼痛和恐惧而变调：“江禾！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子！辞远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