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说得没错。”他语气轻蔑,“一件过时的旧东西,也配让阿莹受委屈?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给脸不要脸!今天就让你彻底认清,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我听着沈辞远的心声,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当年我把公司交给他时,他跪在我母亲的墓碑前,红着眼眶发誓会穷尽一生守护我、找回她所有的遗作。
如今却任由另一个女人肆意羞辱她?
真是太讽刺了。
沈辞远被笑得莫名烦躁:“你笑什么!”
“我笑……”我抬起眼,“我笑当年瞎了眼,没看出你是条誓言就饭吃的狗!”
说完我猛地抓起餐桌上用来切割牛排的银质餐刀,毫不犹豫地狠狠捅进了沈辞远的胸口。
苏晚萤尖叫着扑上来:“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是吗?”
我举着刀靠近:“想不想看看真正的疯子?”
04
“别碰她!”
沈辞远捂着不断渗血的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将苏晚莹死死护在身后。
看着他那副拼死维护的姿势, 我不由地想起三十年前。
我生儿子时难产,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急需家属签字手术。
我虚弱地躺在产床上,意识模糊间,只听见护士焦急地一遍遍打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电话那头的他是何等的不耐烦与轻描淡写:“签个字而已,让她自己坚持一下不行吗?实在不行让助理签,我这边有个很重要的应酬,走不开。”
那时我一只脚踩在鬼门关,需要他出现给我一丝支撑的力量,他却吝啬于施舍一分一秒。
如今,我甚至还未碰到苏晚莹一根头发,他却已捂着不住流血的伤口,恨不得以命相搏。
原来,什么走不开,什么应酬,都不过是因为生死一线的人是我,江禾!
“呵呵……”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空洞,眼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沈辞远……你真是……好得很……”
“江禾,”他喘着粗气,声音因失血而微弱,“你不是想离婚吗?我答应你,只要你别碰她,我们离婚。”
“离婚?可以。”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沈辞远,净身出户。江氏集团、名下所有资产、股份,全部归还给我,你滚出公司。”
“你做梦!”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苏晚莹也尖声道:“江禾你痴心妄想!辞远怎么可能……”
她话还没说完,我猛地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三两下划花了她的脸。
凄厉至极的惨叫瞬间划破寂静。
“阿莹!!”沈辞远目眦欲裂,想要扑过去,却被我冰冷的刀尖抵住咽喉。
“签,还是不签?”
我盯着他,眼中是毁灭一切的疯狂。
“或者,你想看她另一边脸也开花?”
沈辞远闭了闭眼,一口牙齿几乎咬碎,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我签!”
【签就签,反正公司核心资产和大部分流动资金早就秘密转移得差不多了,留给她一个空壳负债的公司正好!到时候看她怎么哭!】
我清晰地听到了他恶毒的心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收回了刀。
三分钟后,公司法律顾问带着离婚协议书赶到现场。
我没有多余的废话,将笔推到他面前:“沈辞远,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