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东公司新招了个实习生，小姑娘家远，来不及吃早饭。于是变成了我每天多做一份三明治。
今天早上我起晚了，没来得及做。
每天雷打不动送我上班的周远东把我扔在半路。
“你自己过去，我绕路买份三明治。”
我拍着车门大吼，“周远东，你就这么怕她饿肚子？她自己没手吗？”
车越走越远，我被喷了一脸尾气。
从怒气慢慢转向平静。
这时家庭群里发了张照片：
实习生谢薇薇举着个三明治比耶，配文是“谢谢远东哥的爱心早餐～”。
我隔着屏幕笑出声，原来实习生早已经成为了家人。
随即哐哐哐打字。
“不用客气。连带他这个人，一起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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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周远东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打进来：
“徐晴晚你有病是不是？！在群里发什么疯？！”
“不就是一份三明治吗？至于咒我？”
“我看你就是闲的！整天疑神疑鬼，现在连个实习生都容不下？”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抖，要不是因为女儿还小……
听见他在那头冷笑：
“也就我能忍你这脾气！换作别人，早跟你离八百回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阴恻恻的。
“你就是见不得我对别人好！前阵子我帮同事带份文件，你竟然查行车记录仪！”
“徐晴晚，”他压低声音，像在宣判什么。
“不是我心里有鬼，是你心里太脏！看谁都像抢你东西的贼！”
“你自己反省反省！要不是看在孩子面上，你以为我……”
他说完就挂了，没有给我留说话的时间。
群里突然弹出他的消息，不是对我，是对林薇薇说的。
“别理她，更年期到了，脾气躁。”
后面还跟了个安抚的表情。
是啊，什么时候实习生都能进家庭群了？
晚上下班，我照例去幼儿园接念念。
意外看到念念的画，画里有三个手拉手的人：
我，周远东，还有个穿红裙子的陌生女人。
我看着念念，小声问。
“这个阿姨是谁啊？”
“是爸爸公司的薇薇阿姨呀。爸爸说她穿红裙子最好看，还给她买草莓棒棒糖呢。”
“念念，薇薇阿姨经常来看你吗？”
“爸爸带她来过好几次啦！”念念声音里带着雀跃。
“上次幼儿园开放日，爸爸就是和薇薇阿姨一起来的，她还给我带了会发光的发卡。”
“薇薇阿姨还坐在爸爸腿上喂他吃蛋糕呢，”念念突然凑近我，用小手捂着嘴。
“她说这是大人表达喜欢的方式，让我不要告诉你，不然爸爸会不高兴的。”
我蹲在地上，看着念念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妈妈，你怎么哭了呀？是不是念念说错话了？”
“没有，”我吸了吸鼻子，“妈妈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旁边的老师惊讶的问：“念念，这是你妈妈？”
“对啊，老师，之前是薇薇阿姨。”
我苦笑，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
原来老师眼中我并不是念念的母亲。
也对，我和周远东没有一起来接过念念。
下一秒，手机响了，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家庭聚餐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