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努力保持冷静："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配合我找到温晚。"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就想办法知道。"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一年前你出车祸，是我救了你。"
"医生说你是选择性失忆，也就是说，你的记忆还在，只是被封存了。"
选择性失忆？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承认，我故意让你以为自己是温晚。"他毫不避讳，"就是为了引出害死她的凶手。"
"所以你娶了我，对我好，都是演戏？"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演戏？"傅言深冷笑，"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身份，一个住处。"
"至于其他的，是你自己脑补的。"
我想起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确实从未对我说过爱，从未有过亲密接触。
就连结婚证，我都没见过。
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以为那是低调的豪门作风。
"为什么这么残忍？"我质问他。
傅言深反问："比起我太太的命，你的感受算什么？"
他的话如同一把刀，狠狠插进我心里。
对，我算什么。
我只是个冒牌货，一个工具人。
哪里有资格谈感受。
我试图起身离开，却发现所有门窗都被锁死。
电子手环在我靠近门窗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我彻底沦为囚鸟。
"你不能这样囚禁我！"我愤怒地拍打着门。
"我可以。"傅言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太太。"
"而我，有权决定太太的行踪。"
他的话充满讽刺。
我转身瞪着他："你明知道我不是！"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逼近，"想起你的过去，想起温晚的下落。"
"否则，你就永远是苏念，永远是我的囚徒。"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傅言深的话。
选择性失忆，温晚，车祸……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
却只能看到一片白色的雾，什么都抓不住。
突然，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躺在一间纯白的手术室里。
无影灯刺眼的光芒让我睁不开眼。
有人在我耳边轻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温晚。"
"忘掉过去，忘掉一切。"
"你只需要记住，你爱傅言深，你是他的妻子。"
我想挣扎，想反抗，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一根针管刺入我的手臂，冰冷的液体涌入血管。
意识逐渐模糊……
我猛地惊醒，额头满是冷汗。
这是梦，还是记忆？
如果是记忆，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故意抹掉了我的过去，植入了虚假的身份？
意味着我真的不是苏念，更不是温晚？
那我到底是谁？
**第六章**
第二天，傅言深拿来一份厚厚的资料。
"这是温晚失踪前常去的地方，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我翻开资料，里面有餐厅、咖啡厅、服装店……
还有一家名叫"艺境"的画廊。
看着这些地方的照片，我努力搜索记忆。
但脑海中依然一片空白。
"没有。"我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傅言深的脸色更加阴沉："还是不肯说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