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高烧不退，他也是这样突然伸手摸我额头，然后二话不说背我去医院。
那时候他后背的温度透过单薄T恤传到我胸口，烫得我想哭。
现在我只觉得冷。
“好。”
我听见自己说。
站上赛场，欢呼声阵阵传来，与之一同降临的还有对手的拳头。
剧痛席卷全身，口腔中喷溅出大量鲜血。
5
铃声响起，第一回合结束。
回到角落，我吐出一口血水。
助理阿杰慌张地用毛巾按我肋部的伤口：“澄姐，不能再打了，巴颂明显是要下死手。”
阿杰递来矿泉水，我漱了漱口，吐出来的全是红色。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沈枭带着姜漫和小弟们走了进来。
“枭哥。”
我低声招呼，努力不让声音发抖。
沈枭没理我，反而转身问姜漫：“你觉得呢？”
姜漫歪着头，眼神满是恶意。
“老察先生刚才说，如果林姐能去他那边“做客”几天，赌债可以再宽限......”
我猛地抬头，看向沈枭。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阿澄最能扛了，几天而已，死不了。”
小弟们哄笑起来。
我沙哑着声音反抗。
“沈枭，我跟了你十一年。”
沈枭终于正眼看我。
他伸手捏住我下巴，力道大得让我咬破了嘴唇。
“所以呢？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也配吃醋？”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不敢。”
他似乎被我的反应激怒，甩开我的脸：“第三回合速战速决，打完跟我去趟老察那里。”
姜漫得意地挽住沈枭的手臂：“枭哥最好了。”
她冲我眨眨眼，“林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枭哥的。”
沈枭带着众人离开前，最后看了我一眼：“别让我失望，阿澄。”
门关上后，阿杰颤抖着递来毛巾：“澄姐......”
我压低声音，“去我更衣室，把储物柜暗格里的手机拿来。”
阿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溜了出去。
我趁机从护腕内侧取出微型刀片，在大腿内侧划了一道。
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药物的麻痹感稍稍减退。
阿杰回来时脸色煞白：“澄姐，手机里......”
“看到了？”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正是姜漫和沈枭死对头密会的照片。
“这......要告诉枭哥吗？”
我摇摇头，把手机塞进拳击裤暗袋：“下一回合要开始了。”
铃声响起时，我最后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
沈枭说得对，我是他养的狗。
但即便是狗，被逼急了也会咬断主人的喉咙。
第三回合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
血水模糊了视线，我却越打越清醒。
当裁判举起我的手宣布胜利时，我直接吐在了垫子上。
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沈枭站在包厢里，面无表情地鼓掌。
6
再醒来时，我躺在熟悉的卧室里。
这是沈枭宅邸的佣人房，我住了十一年的地方。
床头柜上放着新的绷带和止痛药，没有水。
我强撑着爬起来，肋部的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手机还在暗袋里，我颤抖着解锁，阿月已经回复了。
「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走，姜漫的资料已查清，她确实是对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