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你是偷,你自然就是。”
我摇摇欲坠,县令…
萧景翊,你瞒得我好苦啊。
温悬铃半撑起身子,“翊郎,虽然崔稳婆确实偷了。”
2
“可她为我接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如就把她留在府上做工吧。”
她的视线不时地落在我的身上,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萧景翊拧了拧食指上的玉扳指,“今天小铃最大,都听你的。”
“府上缺一马夫,你不是稳婆吗?那就去给马接生吧。”
“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长袖一挥,扬长而去。
“夫人,您认识我吧?”
温悬铃半躺着,“确实聪明,怪不得翊郎喜欢你。”
“刚刚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要知道他日日想着怎么说服我同意纳你为妾呢。”
妾?
状元郎成日登门要娶我为正妻我都没同意,我会做他萧景翊的妾?
我冷脸道,“没这必要,自我在这见到他,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了。”
“这辈子我们再无可能。”
“夫人,还请您放我出府。”
“出府?”她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你觉得可能吗?”
“你这小浪蹄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得他神魂颠倒,我怎么可能把你放走?”
手狠狠地攥紧,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就不怕,我留在这,总有一天他会认出我?”
“不会。”
当晚,我被扔进了马厩中。
原来她说得不会,就是让下人,将我的脸上涂满马粪,“夫人说了,敢洗的话,明天就去砸了您弟弟的铺子。”
“记住了,以后每天都要涂。”
黏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特有的腥臭味瞬间裹住口鼻。
胃瞬间翻江倒海,引得我浑身颤抖。
我蜷缩在闷热的马棚里动都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翊出现在马厩里,牵出一匹纯白的马。
这马我见过。
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家门口的草棚里。
可主人我却从未见过。
“老爷,今夜又要去崔小姐那儿吗?”
“要是被夫人知道又该闹了。”
他抬头盯着那玉盘般的月亮,“今日十五,团圆之夜。”
“是容儿最想我的日子。”
“我想去陪陪她。”
管家欲言又止,“老爷…”
“不如您就和崔小姐断了吧,毕竟您已经娶了夫人,更何况夫人可是推崔小姐父亲坠崖的人啊。”
“虽然当年的案件是由县丞主审,可最后定为意外的人可是您啊…”
3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我的耳边炸开。
攥紧裙摆的手猛地一颤,那一秒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父亲的坠崖不是意外吗?
那个装成小官吏在衙门里前前后后帮了我那么多忙的萧景翊,竟是幕后推手。
可笑的是我竟还因此爱上了他…
怪不得他从未在公堂上露过面,怪不得他从不愿提起父亲的事。
心仿佛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我死死地咬住下唇,任由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王叔,以后此事莫要再提了。”
“小铃当时也是事发突然才失手将他推下悬崖,她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我怎么忍心看她受牢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