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说让您立刻进宫面圣！”
我心里一沉。
皇上？他找我干什么？
难道，事情败露了？
5
去皇宫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打鼓。
皇上怎么会突然召见我？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是我哪里露了马脚？还是张御史那个倔驴，把我给供出去了？
不对，张御ra的脾气，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出卖消息来源。
那是为什么？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到了御书房，我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开始嚎。
“皇上！草民有罪啊！草民罪该万死！”
我一边嚎，一边拿眼角去瞟龙椅上的人。
皇上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没什么表情，手里正把玩着一串佛珠。他没叫我起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哭。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没底。
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楚寻。”皇上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有威严，“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
“草民……草民不知。”我哆哆嗦嗦地回答。
“不知道？”皇上哼了一声，“你爹定安侯，当年随朕征战沙场，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我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是骂我不成器。这我熟啊。
“皇上说的是，草民给爹爹丢人了，给楚家丢人了。”我立刻顺着他的话说，还挤出几滴眼泪，“草我罪该万死。”
“行了。”皇上似乎有些不耐烦，“朕叫你来，不是听你认罪的。柳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听说了。”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那继母，柳氏，这些年待你如何？”皇上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我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试探我？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脸上却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回皇上，继母待我……极好。比亲娘还好。我要什么给什么，从来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是么。”皇上拖长了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盯着我的眼睛。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眼神，太锐利了。好像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楚寻啊楚寻。”他拍了拍我的脸，力道不轻不重，“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
“起来吧。”他直起身子，走回龙椅坐下，“朕累了。你退下吧。”
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御书房。
直到走出宫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全被冷汗湿透了。
皇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敲打我几句？还是说，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
这位九五之尊，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我低估他了。
这盘棋，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6
从宫里回来，我大病了一场。
当然，是装的。
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说是在宫里受了惊吓，丢了半条魂。柳氏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来看，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小侯爷这是心病，得静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