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骁州哥哥,我怕。”

季浅柠死死抱着眼前的这个人,此时他是她黑暗中的唯一救命稻草。

两年前因为一件意外,让她无比怕黑,就算晚上睡觉,也要留一个灯。

特别是这种密闭空间,会让她更恐惧,会想起那段可怕的记忆。

路砚修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心脏却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

最爱的女孩,害怕的时候,却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暖黄色的灯光“嗖”一下亮了起来。

电梯里恢复了灯光,季浅柠眨巴着眼从电梯镜面看到了自己。

瞪圆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

她居然抱住了路砚修,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这举止跟情侣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知怎么的,她有点贪恋这个怀抱,甚至不想松开。

曾经她总是双手勾住路砚修的脖子,一个跳跃,像只蛤蟆一样缠住他。

“他是谁?”

电梯里回荡着路砚修浑厚沙哑的声音,语调中似乎有着怒意。

季浅柠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松开了双手,灵活得像只兔子,从他的怀中退去。

红着耳根,抬眼看向路砚修。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她小腿肚抖了抖。

他的脸怎么比包公还黑了?

难不成刚才电梯里有神秘力量,把他脸给涂黑了?

轻轻拍了拍脸颊,季浅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得立刻道歉。

“路总,抱歉,刚才我脑子不清楚,冒犯到您了。”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可路砚修根本没听进她的道歉,依旧我行我素。

“我问你他是谁?”

他的声音更沙哑了,眼眶中已经泛着隐隐的红血丝,手臂上一条条青筋也清晰可见。

电梯里的狭小空间,迎来了一场暴风雪,吹得季浅柠全身僵硬。

什么谁啊?季浅柠真的是一头雾水。

在极度害怕中,她压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路总,我刚才是说了人名?我说了谁?”

她只能试探性询问,毕竟这个男人她是真不想得罪。

还靠着他升官发财呢。

“骁州。”

路砚修一字一顿,口齿无比清晰,但又咬牙切齿。

季浅柠咬了咬唇,她刚才叫沈骁州名字了?

不管了,先把眼前的场景应付了再说。

“骁州哥哥就是,就是孩子的爸爸。”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季浅柠仿佛看到了救赎。

不管不顾一个劲就往外冲。

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路砚修步伐沉重走了出来。

原本就沉闷的地下车库,此时由于某人冷冽的气息,显得越发让人透不过气。

季浅柠为了缓和气氛,勾着笑开口。

“路总,哪辆车是您的?”

路砚修没有回应她,只是一味地走向了一辆灰色的跑车。

季浅柠眯了眯眼,这辆跑车她以前常坐。

她说路砚修那么多车,她就最喜欢这辆,因为低调中又彰显奢华。

很符合路砚修的气质。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后来路砚修每次来见她都是开这一辆。

不过季浅柠还是有点困惑,弘耀集团的总裁一辆跑车也开这么多年吗?

好奇心使她拿着手机对车拍了个照片,在网上搜索下这辆车的价格。

手机差点没拿稳,眼珠也要滚落了。

多少?她不停数着屏幕上的零。

柯尼塞格,价值近一个小目标。

这车别说开两三年了,开十辈子都可以。

季浅柠再一次体会到了贫富差距。

车门解锁了,路砚修打开了车门,看向了她。

“季小姐,我还有点事,不方便送你。”

“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季浅柠:?????

跑车的轰鸣声骤然响起,排出的尾气全扑向了季浅柠。

捂住了鼻子,季浅柠对着跑车指手画脚,骂骂咧咧。

“狗男人,真善变。”

“一会说要送我,一会又让我自己回去。”

“我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谁稀罕你那破车,外面的公交车都比你这车坐得舒服。”

骂完之后,心头的怒气也消了。

季浅柠看了眼电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走楼梯。

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安全出口。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个停车场只停了七八辆车,看着都不便宜。

不愧为国内顶尖,员工都这么有钱,不禁让她感慨万分。

她不知道这些车全部都是总裁一人的。

话又说回来,这么大的集团电梯质量这么差的吗?

坐在集团监控室的秘书赵泽毅打了个喷嚏。

刚才的电梯事件不是意外,他是想制造浪漫,撮合总裁和季浅柠。

不成想居然弄巧成拙了。

口袋的手机铃声如催命般响了起来,赵泽毅一看,是总裁打来的,估计要兴师问罪了。

可他明明请示过总裁的,总裁是默认的。

“路总,季小姐正在爬楼梯。”

电话那端的路砚修沉默了几秒。

“给我去查这两年浅柠在哪里,做了什么?”

“还有去查一个叫骁州的男人。”

他没有耐心再等季浅柠亲口解释了。

“路总,他姓骁?还是说骁州是名字,不是姓?”

突然间手机里传来冷到骨子里的声线。

“我知道的话,还用你去查?”

“今天我就要全部他的全部信息。”

“嘟嘟嘟”,听筒只剩一阵忙音。

赵泽毅拿着手机,生无可恋。

他刚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会问出那种愚蠢的问题。

季浅柠终于气喘吁吁从安全通道走了出来。

一个地下车库,居然在地下五层,它的台阶还多得匪夷所思。

从弘耀大厦出来后,季浅柠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司。

她没有注意到,出租车的后面一直跟着一辆灰色的跑车。

从出租车下来后,一位六旬多的大爷,满口的金牙,挡在了季浅柠身前。

“小姑娘,我问个路……”

大爷很胖,喘气都很重,脖子上戴着一个很粗的金项链,有着暴发户的潜质。

问完路后,大爷非要塞给她一盒巧克力。

一番拉扯下,季浅柠只能收下,大爷笑着挥手跟她说再见。

看到这一幕的不仅有坐在车里,脸色灰暗的路砚修。

更有办公室里爱八卦的同事。

季浅柠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同事们就围在一起。

她笑着向他们走去,想听听八卦。

“大家都看到了吧,那个就是金主。”

“哎呦,那金牙,她怎么下得了嘴啊?”

“看来这碗饭,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的。”

红润的嘴唇微张,眼眸中有着困惑,同事们在说谁?

出于好奇,季浅柠主动拍了拍同事的肩膀,摆出一张八卦脸。

“你们在说谁啊?”

“谁的金主?什么饭碗?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