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跟火车一样排列的豪车车队开进平房区泥泞的小路,停在我家门口的时候,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他们是来接我丈夫和我儿子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还没恢复记忆,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也不清楚,我先带孩子回去打个前站,随后再来接你。」
上一世,流落在外的豪门贵公子给我扔下这么一句话,从此便杳无音信。
我在家等了两年也没等来他接我,我只能买了车票去他所在的城市找他。
可等我找到陆氏集团的门口时,本该是我婆婆的女人却让保安按住我,当场甩了我两个耳光。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嫁给我儿子?要不是看你生了我们陆家的血脉,我现在就应该找个地方把你这个陆家的耻辱给埋了。」
陆承宇挽着一个满身名牌的女人,看向我的目光尽是冰冷:「这里是你这种底层人该来的地方吗?要是让别人看到还指不定怎么议论我呢,赶紧滚蛋!」
白眼狼儿子脸上更是写满了厌恶:「你不是我妈妈,我没你这种妈妈,你快走,不然同学们会笑话死我的。」
连番的打击让我浑浑噩噩,过马路时被疾驰而来的卡车撞了出去,当场身亡。
再睁眼,我重生了,重生回了陆家找到陆承宇的前一个月。
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咱们就算算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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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们明天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吧。」
看着桌上的日历,我扭头看向捡来的老公林杜仲。
杜仲是一味强筋健骨的药材,寓意坚韧,就是希望他这个被我从河里捞上来的病秧子能够身体康健。
这是陆承宇被陆家找到前我给他起的名字,为了他这个名字,我花了家里唯一的两万块钱,托了关系才把他这个黑户落在我的户口本上。
听到我的话,林杜仲把目光从稿纸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嗯?怎么突然想起领证来了?」
「怎么?在这个屋子里跟我睡了这么多年,现在孩子都快要上小学了,你不愿意跟我当两口子了是吗?」
我一改往日的温柔,佯怒地看着他的眼睛:「还是你打算再给子昂找一个漂亮后妈,把我给甩了?」
林杜仲还是头一次见我这样,奇怪地打量了我一眼:「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说话?」
我把筛好的药材装进布袋里:「就是突然感觉挺不值的,当初把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从水里给捞上来,又给你起了户口,还跟你生了个儿子,结果到现在我还没名没分的,我觉着亏得慌。」
林杜仲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可不忿的?难道我还能扔下你和儿子跑了不成?」
「那可说不好,万一哪天你突然想起什么来不要我了,我手里连个证据都没有,我上哪儿说理去?」
我拿起一片甘草丢在他脑袋上:「问你呢,你到底去不去?」
「好好好,非法叫了你这么多年老婆,是该把你变成合法的了。」
他捡起那块掉在地上的甘草放在桌上,走到我身边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明天咱们就去领证,免得你在这儿杞人忧天的,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转嗔为喜,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天都要黑了,你去把儿子喊回来,都几点了还在外面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