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和保镖们就站在床边，冷漠地看着我挣扎、抽搐。
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透明的奶瓶里，被吸出的不是乳白色的液体，而是刺目的鲜红。
粘稠的血液顺着导管流进瓶中，越来越多。
林薇薇终于嫌恶地皱起了眉，“啧，怎么全是血？真晦气。”
机器停了。
两个装满了血的奶瓶被摆在床头柜上。
我赤着上身，被他们像垃圾一样丢在床上。
胸口火辣辣地疼，流出的血濡湿了身下的床单。
4
深夜，别墅里终于安静下来。
沈泽言和林薇薇大概是累了，主卧里毫无动静。
我悄悄溜进书房，用一部早就准备好的老人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顾医生，是我。”
电话那头的顾易辰，是我在最崩溃时找的心理医生。
他也是唯一一个看穿沈泽言表演型人格，并对我流露出真正同情的人。
“时机到了？”顾易辰的声音冷静而沉稳。
“到了。”
按照他的指示，我将一个微型U盘接入沈泽言的电脑。
幽蓝色的屏幕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我点开一个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他伪造慈善流水、操控舆论、甚至……家暴的铁证。
当看到那个名为“美容仪”的视频文件时，我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
那是他用滚烫的美容仪烫伤我后，逼我对着镜头“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原始录像。
视频里，我的哭喊和求饶，被他得意的笑声完全覆盖。
我死死咬住嘴唇，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冷静地点下了“全部复制”。
进度条，在黑暗中一点点向前挪动。
叮。
复制完成。
我拔下U盘，紧紧攥在手心，逃离了沈家的别墅。
别墅里的一切，都属于沈泽言，我一件不取。
我只从抽屉最深处，摸出那枚母亲留下的戒指戴在手上。
黎明破晓前，我从这个地狱里彻底消失。
5
沈泽言第二天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身边的床是空的，冰冷的。
他下意识皱眉，拨了我的电话，提示关机。
他只当是我在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怒火上涌，直接发了条信息过去。
“苏晚晴，给你一小时，自己滚回来！”
一小时过去了，没人回来。
一天过去了，别墅里死寂沉沉，婴儿的哭闹声几乎掀翻屋顶。
林薇薇抱着孩子手足无措，只会尖叫着抱怨：“泽言哥！奶粉到底放哪了！他怎么一直哭啊！”
沈泽言被吵得心烦意乱，第一次觉得这哭声如此刺耳。
两天后他打开直播，镜头前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沈泽言。
可没有我在旁边递上温水，没有我提前准备好的流程卡，他第一次在直播时走了神，说错了赞助商的名字。
家人们的弹幕第一次出现了质疑的声音。
直播草草结束，他这才真正感到了不对劲。
他疯狂地查看我的社交账号——全部注销，查无此人。
他查我的银行卡——里面的钱，一分未动。
他最后的耐心耗尽，冲到我母亲的灵位前——空的！
骨灰盒，不见了！
他砸碎了半屋子的东西，胸口的恐慌和暴怒却有增无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