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和恐慌逐渐放大。
陆砚秋掏出手机，给林晚棠打去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秒，直到自动结束也没有人接听。
他心里滑过一丝异样，又打了一次，还是无人接听。
“晚棠，怎么不接电话，在睡觉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发信息给她。
林晚棠还没回。
陆砚秋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整整五年，主动挑起话题的人都是林晚棠。
他看着屏幕里的对话。
那时两人刚加上联系方式，林晚棠给自己发了表情包问好。
他很冷淡地回了个“嗯”。
越往后看他越心惊胆跳，他猛然发觉林晚棠的热情在一点点减少。
两人聊天的次数从一天十次到三次，到一次，最后到一个月可能才有一次。
陆砚秋有种错觉，林晚棠在疏离他。
他忍不住又发过去一条：“妹妹已经进手术室了。”
页面静悄悄的，彷佛屏幕对面没有人在。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手术室的灯转绿。
陆砚秋急迫地起身，医生一出来他就冲过去：“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严峻：“先生，特效药是假的。”
他的语速急迫且慌乱：“您确定药是林家的人给的吗，有没有中途被人掉包过？”
“宁小姐用了药后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病情加重。”
“她再次出现了凝血障碍，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如果要人工止血，手术就要暂停，但宁小姐的瘤会扩大影响到脑部。”
医生叹口气：“如果要切瘤稳住扩大速度，宁小姐极大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短短一分钟，陆砚秋彷佛来到鬼门关。
他有一瞬间的失声：“暂停手术的话，人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犹豫几秒，吞吞吐吐道：“不一定，如果先生能在这两天拿到特效药，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撑到那时候。”
陆砚秋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儿没站住脚。
他扶着墙壁，用尽力气能发出的也只是虚弱的气音：“先止血，我去找特效药。”
第九章
林晚棠的电话一直无人接通。
宁夕颜的状况不允许陆砚秋再等下去，他立刻飞回北城别墅。
短短一天半的时间，别墅陌生得让陆砚秋差点儿认不出来。
但他没时间思考，焦急地寻找林晚棠的身影。
他猜到是她给了假的配方。
此刻陆砚秋胸腔堵满怒火，他都计划好了，等找到林晚棠，如果她不愿意给真的配方，那她就算是逼也要逼出来。
无论用什么办法，夕颜的命必须保住！
“晚棠？”
别墅里只有他的回声，寂静阴冷的样子像是没住过人。
他跑遍了整栋别墅，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什么。
别墅里有关林晚棠的东西全部消失，就连他二人的合照、纪念日送的礼物也不见了。
林晚棠很珍惜这些东西，每个月都会拿出来亲手擦洗，有时候还会看着礼物怀念过去的点滴。
每次这时候他都极不耐烦，但碍于身份只能强忍着听下去。
可如今它们全都不见了。
陆砚秋后知后觉林晚棠可能是要与他分开，他头皮彷佛要炸开。
他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给林晚棠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