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老公偷偷把工资全转给了他妈治病。
他说我小气，肯定不会同意。
我没生气，也没争吵。
只是默默打开了购票网站。
毕竟血缘亲情，我终究是比不过的。
那张去国外的单程机票，是给他最后的答案。
01
支付成功的界面在电脑屏幕上发出幽冷的光。
航班号，日期，目的地——一个我们从未共同谈及的，遥远的城市。
单程。
我平静地按下关机键，屏幕瞬间陷入黑暗，倒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客厅里，陈宇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传来，像一台老旧的鼓风机，嗡嗡作响。
“我妈这次住院，花销实在太大了，医生说后续还要一堆进口药。”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刻意表演出的疲惫和委屈。
“苏婉，你也是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妈。”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我接话，等我主动开口说“钱我来想办法”。
我没有。
我的沉默像一堵墙，让他感到了冒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指责的意味。
“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肯定又觉得我只顾着我妈，觉得我花钱大手大脚。”
“你就是这样，太小气了！我妈养我这么大容易吗？她现在病了，我这个做儿子的难道不该倾尽所有？”
“要是我提前跟你商量，你肯定一百个不同意！所以我才……”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
这番话，三天前，在我拿着银行流水质问他的时候，他已经咆哮过一遍了。
当时，看着他那张因被戳穿而恼羞成怒，反而倒打一耙的脸，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彻底死了。
那些他口中所谓的“倾尽所有”，是他瞒着我，连续半年，将每个月到账的工资，一分不剩地，悉数转给了他妈。
而我们这个家，房贷，车贷，日常开销，全部由我一力承担。
我是这个家的主要经济支柱，是他可以心安理得当“孝子”的底气。
我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拧开，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却浇不灭胸腔里那股灼烧的火。
陈宇见我还是不理他，彻底被激怒了。
他跟了过来，堵在厨房门口，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
“苏婉你什么态度！我妈病着，你连句关心都没有，现在还给我甩脸色？”
“上次让你给我妈买那个一万块的保健品，你推三阻四，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我娶你回来是当老婆的，不是让你当个搭伙过日子的伙伴！连孝顺公婆都做不到，你算什么儿媳妇！”
我看着他，透过水瓶模糊的折射，他的面目扭曲又陌生。
搭伙伙伴？
他说对了。
不，连搭伙伙伴都不如。
伙伴之间尚有信任和尊重，而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无限压榨，提供资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的免费提款机？
我放下水瓶，水珠顺着瓶壁滚落，像我流不出的眼泪。
“说完了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你……”
“说完了就让开，我累了，想去休息。”
我绕过他，走向卧室。
他看着我的背影，大概觉得我这是妥协了，气焰又嚣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