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帝后保命KPI”暂时达成,齐锦初的“搞钱KPI”又提上了议程。
没办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确是万万不能!
光看她便宜父皇每天殚精竭虑,就能知道国库有多难!
无论是支撑父皇母后的顶级养生,还是未来鸡娃卷卷的庞大教育经费,诸如请名师、置办教具、研学考察......哪样不要钱?
更别提她梦想中面首三千的快乐咸鱼生活,哪个都需要一个强大的经济基础!
但是搞钱的点子齐锦初虽然有不少,她目前却还只是养在深宫后院的小公主,连及笄都没有,出宫都是个难题!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几个能方便出入皇宫的人,来帮她代管。
穿越大神,能不能赐我一个靠谱的、能干的、最好还长得养眼的大总管来操盘啊,信女愿单身三年来换~~~
就在齐锦初琢磨着去哪里骗(划掉)、挖这样的人才时,机会自己送上了门。
这日,她从凤仪宫看完皇后和卷卷,想着皇宫这么大,自己穿来这大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的,都还没好好逛逛,便让抬轿撵的内侍换了一条走,不走平日里常走的。
谁知刚走到一处僻静的长廊,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和斥骂声。
“云舒!你还有何话说?账目亏空如此之大,证据确凿!你身为慈宁宫旧人,竟敢监守自盗,中饱私囊!简直罪该万死!”
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
“刘公公,我......我没有!账目我都核对过,分明是......”
一个清朗却带着压抑怒气和一丝绝望的男声试图辩解。
“还敢狡辩!来人,押下去,交由内务府严惩!”
齐锦初眉头一皱,道:
“过去看看。”
“是,殿下。”
内侍稳稳地抬着轿撵,转过长廊。
只见长廊尽头围了几个内侍宫女,中间一个穿着低级管事服饰,身材颀长的年轻内侍被两个粗壮内侍反扭着胳膊按跪在地上。
他发髻散乱,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渗血,但背脊却挺得笔直,一双眼睛清亮锐利,即使身处如此狼狈境地,依旧带着不屈的傲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脸,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即使沾着血污和尘土,也难掩其俊秀,只是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好一个......呃,够美够惨,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强?
齐锦初的颜控雷达瞬间启动,来了兴趣。
更重要的是,她听到了“慈宁宫旧人”、“账目亏空”这几个关键词。
慈宁宫?那不是太后的地盘?虽然太后已经薨逝,但慈宁宫留下的旧人......
说不定是个人才?
想到这里,齐锦初扬声娇喝道:
“住手!”
一众内侍宫女,没有不认识这位皇后所出的昭阳公主的,顿时吓得连忙跪下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那两个按着人的内侍也赶紧松手。
那被打的年轻管事抬起头,看到齐锦初,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屈辱和黯然,垂下头声音沙哑:
“奴才云舒,参见公主殿下。”
刚才叫嚣的刘公公,是内务府的一个管事,此刻也慌忙行礼,谄媚道:
“公主殿下金安!惊扰了殿下,奴才该死!奴才正在处置这偷盗库银的刁奴......”
“偷盗库银?”
齐锦初挑眉,待内侍放下轿撵,起身走到云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抬起头来。”
云舒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齐锦初看清了这张长得极度符合她审美的俊脸,和那眼中的倔强、不甘。
这张脸,可惜是个太监!
这眼神,实在不像是个贼!
颜狗齐锦初绝对不承认自己三观跟着五官走!斜睨了那个一脸贼眉鼠眼的刘公公一眼:
“你说他偷盗,证据呢?”
“回殿下,这是内务府核对的账本,还有库房的出入记录,白纸黑字,亏空了足足三百两纹银!”
刘公公赶紧奉上几本册子,指着其中几处涂抹修改和数字对不上的地方:
“都是经云舒手过的账!他抵赖不得!”
孔良策接过册子,检查了一下没问题,才呈给齐锦初。
齐锦初接过账本,随手翻看起来。
前世作为顶级牛马,对账、做报表是她基本功里的基本功。虽然古代的记账方式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
她目光如电,快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
漏洞太明显了!
有几处关键的入库数字被拙劣地涂改过,前后的墨迹深浅都不一样。
还有几笔大额支出,去向写得含糊不清,笔迹虽然模仿过,却能看出不少破绽。
这栽赃陷害的手段,简直业余得可笑!
齐锦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合上账本,看向云舒:
“这些账,都是你做的?”
云舒咬牙,恨恨说道:
“回殿下,账是奴才做的,但绝无贪墨!那些涂改,去向不明的支出,奴才从未写过!”
“哦?”
齐锦初拉长了语调,忽然把账本扔回给刘公公,对着云舒道:
“本宫给你个机会,既然这账册是你在做,你把那账册上,最后三个月的数目支出,默写出来,可能做得到?”
默写账册?!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虽然太后不在了,但是慈宁宫的宫女内侍不少,每月的修缮维护也不少,那么庞大的账目,谁能记得住几个月的收支?
云舒猛地抬头,双眸如寒星般死死盯着齐锦初,仿佛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半响,云舒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
“能!奴才愿意一试!”
“给他纸笔。”
齐锦初吩咐。
很快,纸笔备好。
云舒被松开束缚,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走到石桌前,从容坐下,提笔蘸墨,没有丝毫犹豫,笔走龙蛇,在纸上飞快地书写起来。
一行行清晰工整的字迹流淌而出,收入、支出、结余,分门别类,条理清晰得可怕。
长廊上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刘公公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头冒汗。
一炷香以后,云舒停笔,将一叠写满字的纸双手呈给齐锦初:
“请殿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