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用尽手段让陆云川娶了我。
三年后他的初恋回国,我在家族宴会上平静地提出离婚。
看着满座宾客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我优雅地擦掉嘴角并不存在的泪痕。
没人知道,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我精心设计的棋局。
律师送来离婚协议时,我看着股权转让书上最后一道签名,轻轻摘下了那枚从未合尺寸的婚戒。
陆云川,你的豪门贵公子演得真像,但我的片酬已经到账,恕不奉陪。
1.
邮箱提示音响起,是一封匿名邮件,附着一张机场贵宾通道的抓拍。
照片里气质出众的女人,正是林薇薇。
三年了,她终于学成归国。
我的指尖微微发颤,想起三年前,陆老爷子病危那天。
那也是林薇薇毅然出国深造,而陆云川在酒吧买醉的夜晚。
他失踪了,整个陆氏乱成一团。
但我清楚,我的机会来了。
陆云川太耀眼了,我这种活在尘埃里的人,自觉不配。
唯有在他跌落神坛的这一刻,我才能小心翼翼地靠近。
我动用了所有关系找他。
那是我第一次拨通那个默记于心的号码。
某次商业晚宴,他醉酒后塞给我的名片上印着的私人号码。
他说:“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随口一句话,被我当作珍贵的许诺。
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一种莫名的焦虑涌上心头。
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终于在一家隐蔽的酒吧找到他。
浓烈的威士忌味道扑面而来。包厢里灯光昏暗,满地狼藉。
陆云川瘫在沙发上,领带松散,脸色苍白,手里还握着半瓶酒。
那一刻,我的心揪紧了,说不清是心疼,还是隐秘的庆幸。
我冲上去,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触手一片滚烫。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瞳孔没有焦点。
我突然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他昂贵的西装。
这眼泪两分为他,八分为我自己。
后来,我成了他的救赎。
我督促他刮胡子,陪他去公司处理事务,为他煲养胃的汤。
我近乎霸道地介入他的生活。
那时我刚毕业,做着一份月薪三千的实习工作。
我省下交通费,每天步行上班,剩下的钱全用来给他买营养品。
公司提供的免费饼干和矿泉水成了我的主食,饿极了就啃干面包。
低血糖发作时,同事递来的一块巧克力,都能让我感激涕零。
但我甘之如饴。
陆云川眼中的阴霾,似乎正被我这种笨拙的执着慢慢驱散。
他逐渐恢复,健身、工作、参加商业活动,变回了那个矜贵的陆家继承人。
身边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了。
我也曾这样天真地幻想。
但实际上,我们只是“最好的朋友”。
多么可笑的定位。
他从未说过爱我,而我,几乎倾尽所有来维系这段关系。
但他是陆云川。
是十六岁那年,我人生最黑暗时,唯一给过我温暖的那个人。
我母亲病重那年,我同时打着三份工,每天奔波在医院和打工地点之间。
亲戚们的冷嘲热讽刻薄又现实:“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嫁人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