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23:00整，必须关闭教室内所有灯光，保持黑暗至23:10，期间若看到窗外有影子晃动，不可直视，更不可开窗。
5. 离开校舍时，需检查身后是否有“跟随者”，若发现影子比实际体型长一倍，需立刻跑向校门口的老槐树，触摸树干后“跟随者”会消失，未触摸则任务失败。
我把规则和张扬的笔记叠在一起，塞进外套内袋。旧校舍是我们高中的老校区，三年前因为“电路老化”停用，后来还传过几个学生探险失踪的消息——现在想来，那些失踪的人，恐怕也是游戏玩家。
晚上21:50，我站在旧校舍门口，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怪响，像老人的咳嗽。东侧楼梯在走廊尽头，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扬起细灰，呛得我喉咙发紧。刚走到三楼，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西侧楼梯口站着个穿校服的女生，头发遮住脸，正慢慢往上走。我心里一紧，想起规则1，立刻加快脚步，冲进高三（2）班教室。
教室内一片狼藉，课桌上堆着破旧的书本，黑板上还留着半截数学公式。我按规则找刻着“张扬”名字的课桌，终于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看到了——名字是用美工刀刻的，笔画很深，边缘还沾着暗红的印记。我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张泛黄的试卷，卷首写着“高三（2）班 张扬”，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处，画着一个小小的“仙”字，和手机图标上的一模一样。
就在我收起试卷时，女生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从教室后门飘进来，细细的，带着委屈。我立刻捂住耳朵，指尖能感觉到耳后的皮肤在发烫。哭声越来越近，像贴在我耳边，接着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同学，帮我找支笔好不好？我的笔掉在地上了。”
我死死盯着黑板，不敢低头。地面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爬，指甲刮过水泥地的声音格外刺耳。过了大概五分钟，哭声和爬动声一起消失了，我松开手，手心全是汗。
墙上的旧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指向23:00。我赶紧冲到讲台前，关掉所有灯光。教室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没过多久，窗外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玻璃。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有个影子在晃，很高，手臂长得不正常，正贴着窗户慢慢移动。
我咬紧牙，强迫自己看向地面。黑暗里，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23:10一到，我立刻打开灯，窗外的影子已经消失了，玻璃上却多了几道抓痕，深褐色的，像是干了的血。
我攥紧试卷，快步往校门口跑。快到门口时，突然想起规则5，我低头看了眼地面——我的影子在月光下拖得很长，比实际体型长了一倍，边缘还在微微晃动，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影子里钻出来。
我头皮发麻，转身就往老槐树跑。老槐树就在校门口左侧，树干粗壮，树皮上布满裂纹。我伸出手，刚碰到树干，身后的影子突然“嘶”了一声，像被火烧到，瞬间缩成了正常大小。我回头一看，地上只剩下我的影子，刚才的“跟随者”消失得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