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盼回个老公还“买一送一”?非洲援建两年,带回来一个喊他“爸爸”的混血黑娃娃!婆婆哭,公公骂,亲儿子被同学嘲笑。一句“孩子可怜没人要”的背后,藏着对婚姻的背叛。
(一)
从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透,我就从床上爬起来了,里里外外地收拾,把这两年都没这么彻底打扫过的家又捯饬了一遍,窗明几净,地板锃亮,能照出人影儿来。
厨房灶上,小火咕嘟咕嘟地炖着丈夫蒋凡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那香味儿飘得满屋子都是,勾得人肚子里馋虫直叫唤。餐桌上摆满了菜,红烧鱼、油焖大虾、糖醋里脊都是他以前念叨过想吃的那口儿。
“小宇,小宇,你瞅瞅你那双鞋,带子系好了没?别待会儿一下车再摔个大马趴!你爸的飞机眼看就要落地了!”我扯着嗓子朝屋里喊,声音里都带着颤儿,是激动,也是这两年来终于熬到头的委屈和心酸。
儿子小宇噔噔噔跑出来,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妈!爸真给我带大狮子了吗?活的吗?我能养阳台吗?”
我噗嗤一乐,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儿:“想啥美事儿呢,还大狮子,你爸能把他自己全须全尾、不缺胳膊不少腿儿地回来,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头,那盼头比小宇只多不少。两年啊,整整七百三十天!一天天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的。墙上挂那日历,每过一天我就拿红笔狠狠划一道,那密密麻麻的红杠杠,看着都扎眼,都是我心里的念想和熬煎。
别人家夫妻吵架拌嘴,那是家常便饭。我这倒好,想吵个架都找不着人。家里水管爆了,我得自己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修。晚上灯泡坏了,我也得颤巍巍地踩着凳子换。谁能懂深更半夜抱着冰凉的枕头,心里头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蒋凡,是国企派出去援建的技术工程师,去的是非洲一个名字拗口得要命的国家。说是条件艰苦,但机会难得,回来就能升职加薪。
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的将来,我必须支持,可这支持付出的代价,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磨人。
不过总算熬到头了。今天,蒋凡就要从那个晒得死人的非洲回来了!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小宇叽叽喳喳就没停过,幻想他爸给他带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握着方向盘,心里除了期待,莫名其妙地掺进了一丝紧张。
两年不见,人会不会变了?听说那边太阳毒,肯定黑得没法看了。吃得也不好,估计瘦得脱了相了吧,丈夫会不会跟我生分了?
机场人很多,跟下饺子似的,喧闹得厉害。我紧紧拉着小宇的手,眼睛盯着国际到达的那个出口,生怕一错眼珠就把蒋凡给漏过去了。
“妈!妈!快看!那是不是我爸!”小宇突然蹦起来老高,手指着头顶着一个方向,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
我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哎哟喂!可不是嘛!
蒋凡推着个行李车出来了,身上套着件皱巴巴的T恤衫,人黑得跟刚从煤堆里扒出来似的,瘦了不止一圈两圈,脸上带着一股子掩盖不住的疲惫劲儿。可那眉眼,那轮廓,是我天天夜里惦记的那个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