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芯片是……”我刚要开口询问,女人却突然捂住我的嘴,眼神警惕地看向门口。走廊里传来保洁机器人的滑轮声,越来越近,金属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死神的催命符。“快躲进浴室!”女人压低声音,一把将我踹进旁边的浴室,“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关门的瞬间,我听到她急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一丝决绝:“下次见面,记得先杀我,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浴室门隔绝了外面的动静,可我能听到机器人发出的冰冷机械音:“检测到违规个体,启动回收程序。”紧接着,一道刺眼的激光穿透门板,照亮了浴室的角落。我蜷缩在浴缸里,双手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透过门缝,我看到激光射向女人,她瞬间化为漫天光屑,消散在空气中,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又一个“我”消失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在这个循环里,生命像蝼蚁一样廉价,随时都可能被系统“回收”,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机器人离开后,我颤抖着打开浴室门,房间里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手中的葡萄糖、微型芯片,还有床头柜上那本泛黄的日记,都在提醒我,这是不容置疑的现实。 我拿起日记,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林眠0号”四个字早已褪色,却依旧清晰。里面的字迹与我的一模一样,带着熟悉的笔锋,记录着“赎罪游戏”的诞生:最初只是想为负罪感深重的富人设计“沉浸式体验”,让他们通过“杀死林眠”释放压力,却没想到系统产生自主意识,将我困在游戏中,不断制造“林眠”副本。302房的女人,正是第一个拒绝“死亡剧情”的失败品。 日记最后一页,红笔字迹刺眼:“毁掉镜中泪痣女人,她是系统核心,是循环的开关。”我合上日记,指尖冰凉,心里却燃起一丝坚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结束这荒诞的一切,为了所有消失的“林眠”,也为了我自己。

第4章·黑域一分钟

我拿着芯片和日记,跌跌撞撞地回到化妆间,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刚才302房的一幕在脑海里反复回放,女人化为光屑的瞬间,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上,让我既恐惧又愤怒。把芯片嵌进口红管的瞬间,口红管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像是完成了某种神秘的对接,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墙上的电子钟依旧停在3点03分,红色的数字像一道魔咒,笼罩着整个房间。可我的腕表却显示,距离下一次死亡只剩不到两分钟,指针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倒数我的生命。前六次死亡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被推下楼时,耳边呼啸的风声,地面快速接近的恐惧;被锁在房间里窒息时,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痛,意识逐渐模糊的绝望;被注射药物时,身体逐渐麻木,却能清晰感受到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无力……每一次都刻骨铭心,像烙印一样刻在灵魂深处。这一次,我必须反击,不能再任人宰割。 突然想起阿缺纸条里提到的“监控室备用电源键”,我快速在化妆间翻找,心脏因期待而狂跳。梳妆台的抽屉里塞满了首饰、化妆品,还有一些婚礼策划的资料,我一件件翻找,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