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反正已经烂到谷底了，还能更烂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深吸一口气，无视了满屏的诅咒，把镜头调整到一个略显冷漠的角度。原主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从我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弹幕的喧嚣。
刷屏的咒骂停顿了一瞬，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捐款的事，我会给你们一个证据，但不是现在。”我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解释就是掩饰。今天，我们不谈钱，谈点玄学。”
我把那本《周易》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
“今天直播算命。第一个连线，免费。”
2
直播间静了片刻，随即弹幕以更疯狂的速度爆发了。
“？？？算命？这骗子疯了？”
“转移话题是吧？当我们是傻子？”
“新型骗术？先诈捐再骗算命钱？”
“举报了！封建迷信！”
“啧，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坐等打脸！”
嘲讽和质疑占满了屏幕，但奇迹般地，骂娘的话少了一些，多了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人性的好奇心，暂时压过了愤怒。
我看着在线人数从最初的三万多人，迅速攀升到十万，二十万……很多人显然是闻着瓜味来的。
一个连线请求弹了出来，ID叫“等风来”。
我点了接受。
屏幕 split 成两半，对面出现一个戴着卡通猫咪头套、变声器处理过的女生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带着几分犹豫和试探：“真……真的免费？算不准不要钱吧？”
“嗯。”我言简意赅，“想问什么？”
“我……我丢了个很重要的U盘，里面有我毕业论文的全部资料……我找了两天了，快急死了，你能算算在哪吗？”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闭上眼，努力摒弃原主残留的慌乱和外界嘈杂的信息，将意念集中在“U盘”和“丢失”这两个关键词上。前世作为程序猿，对代码逻辑的敏感，似乎与某种玄妙的直觉产生了奇异的化学反应。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凌乱的书桌、床底、一个印着动漫图案的笔袋……
我睁开眼，语气平静无波：“你书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个蓝色的动漫联名笔袋，U盘就夹在笔袋的夹层里，和几张便签纸在一起。”
“啊？那个笔袋我好久没用了……”女孩半信半疑，镜头一阵晃动，传来翻找的声音。
直播间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弹幕也慢了下来。
几秒钟后，女孩一声惊呼：“找到了！真的在这里！天哪！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忘了变声，露出了原本清亮的声音。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托吧？”
“演的这么真？”
“巧合！绝对是巧合！”
“我不信！再来一个！”
质疑声依然很多，但已经夹杂了不少“有点东西”、“神了”的惊叹。在线人数突破了五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