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把银票拨出,待款项入账之后,商会会长却杳无来信。
我看着账簿上仅剩的几两碎银,仿佛听见骨节崩裂的声响。
忽然天旋地转,我晕倒在冷石上;
待再醒来,见的是医馆的墙。
医馆中,郎中语速缓慢说着我的病情,我连反应都迟了半拍。
“沈大小姐,你乃急性情伤和大事郁结,致发色骤失。”郎中低声道,“简言之,一宿的惊恐,竟致你的黑发全变成了白发。”
他递来一面铜镜,我慢慢抬头。
镜中人面色惨白,眼窝深陷,唇色微淡。
我昔日引以为傲的一头齐腰黑发,此刻已被一夜被霜雪吞没,发根处更有一圈惊心的斑秃。
我颤着手撩发,那光秃处像刀刻一般刺目。
我怒意涌上脑门,一拳砸向铜镜。
镜片碎落一地,声脆如千年寒冰碎裂;
我却仿佛听不见,任拳头血珠滑下,心却凉得如置于冰窖。
隔壁病房门忽然开合,厅外人语嘈杂。
有人低声禀道,“傅公子,乔氏已服药,脸上皮创已消肿,您可少担心了。”
那句“傅公子”砸在我心上。
我强撑起身,扶墙而行,尚未出门,便与他相撞于廊中。
他见我,眉微蹙,目光掠过,先是震了一瞬,又极快收敛成一片冷霜。
他看着我,淡然道:“你真会做戏啊,没当戏子可惜了。”
我还未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已讥笑,目落我白鬓上:“妆化的真足啊,还刻意染作白发?是想博我可怜,还是欲借此向百姓博可怜?”
我呆愣良久,心口却猛然绞痛:
“你以为我为你演此戏,把头发染白?”声音颤着,“你信宁乔一声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