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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狭窄而陡峭，弥漫着陈年灰尘和金属锈蚀的刺鼻气味。林默几乎是靠着手肘和膝盖的力量，在黑暗中艰难向下蠕动。上方公寓里传来的沉闷撞击声和模糊的呵斥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神经。他们进来了，动作快得惊人。
他不敢有丝毫停顿，凭着记忆中对这栋老建筑结构的了解，向大概是大楼主干排污管的方向挪动。汗水混着灰尘流进眼睛，火辣辣地疼。终于，指尖触到了一片冰凉、布满粘滑苔藓的金属管壁。他摸索着找到检修口的边缘，用力一推，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尖叫。
身体坠入更深的黑暗，落在松软潮湿的淤积物上。这里是大楼地下的管网层，各种粗细不一的管道像巨兽的肠子一样交错盘绕。空气中氧气稀薄，混杂着污水和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他打开一个微型手电，光柱在逼仄的空间里晃动，照亮了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和脚下汩汩流淌的暗色液体。
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深蓝”既然能精准定位他的公寓，也一定能推断出他可能利用的地下通道。他掏出那个一次性通讯器，屏幕是简陋的墨水屏，没有任何智能功能，只能进行最基本的加密信息传输。他快速输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数字和符号组成的地址——这是他在研究“智云”漏洞时，偶然在一个早期废弃的匿名论坛深处发现的，像是一个传说中的数字幽灵留下的坐标，据说是少数反抗数据奴役的“流浪者”的聚集点。
信息发送后，通讯器屏幕闪烁了一下，显示“信息已发出，等待回传路径建立”。在这地下深处，信号时断时续。
他沿着主管道向前摸索，尽量避开积水区，脚步声在空旷的管道中产生回响，放大了他的不安。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密集的、类似昆虫振翅的嗡鸣声，由远及近。林默立刻关掉手电，屏息贴紧冰冷的管壁。
是巡查无人机！它们配备了热感应和运动传感器，正在对地下管网进行扫描。嗡鸣声在头顶某个检修井口盘旋了片刻，似乎捕捉到了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