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他走过来拥抱沈寒酥,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像是刚刚在花园里劳作过。
"你做噩梦了?"苏知寒问,手指轻抚她的后背。那手指冰凉,透过薄薄的睡衣刺入沈寒酥的皮肤,让她不自觉地颤抖。
"可能是新环境还不适应。"沈寒酥借口道,没有问他为什么半夜来看相册,为什么身上有泥土味,为什么他的体温在夜晚如此异常。她害怕答案会证实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来,在昏暗的卧室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沈寒酥醒来发现苏知寒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背影在阳光下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睡得好吗?"苏知寒转身递给她一杯刚煮好的咖啡。当沈寒酥接过杯子时,他们的手指相触,苏知寒的皮肤烫得惊人,像是发烧到四十度以上的人才有的体温。
沈寒酥下意识缩回手,咖啡差点洒出来,深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晃动。
"对不起,刚煮完咖啡,手太烫了。"苏知寒抱歉地笑笑,转身去翻煎锅里的鸡蛋。他的动作流畅自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沈寒酥盯着他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这种温度不正常,绝不是简单的"刚煮完咖啡"能解释的。她曾经是医学院的学生,知道正常人的体温不会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剧烈的波动。更重要的是,苏知寒看起来完全健康,面色红润,动作灵活,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
"今天有什么计划?"沈寒酥故作轻松地问,靠在厨房门口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将厨房照得明亮温暖,与昨夜阴森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我想去阁楼看看,有些老家具和箱子,说不定能找到些有意思的东西。"他头也不回地说,专注地翻动着锅中的煎蛋。
阁楼。自从搬进来,他们还没去过那里。每次沈寒酥提起,苏知寒总是找理由推脱,不是说上面灰尘太多,就是说锁坏了打不开。这种回避的态度反而激起了沈寒酥的好奇心。
"需要我帮忙吗?"她试探着问。
"不用了,上面灰尘很大,对你的哮喘不好。"苏知寒温和但坚定地拒绝,"等我清理干净了再带你上去看看。"
又是这样。沈寒酥微微蹙眉,但没有再坚持。她知道苏知寒的性格,越是施压,他越是守口如瓶。
2 阁楼秘影
午饭后,苏知寒说要去镇上买些修缮房屋需要的材料,沈寒酥借口头痛留在家里。等他的车声消失在车道尽头,她立刻起身,径直走向通往阁楼的楼梯。
阁楼位于老宅的顶层,需要经过一条狭窄阴暗的走廊。走廊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油画,内容多是风景和静物,但有一幅肖像画格外引人注目——画中是一位穿着民国服饰的年轻女子,穿着淡紫色旗袍,容貌清秀,眼神却带着一丝忧郁。沈寒酥每次经过都会不自觉地多看几眼,那女子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阁楼门锁着,一把老式的黄铜锁挂在门闩上,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沈寒酥正犹豫是否要强行撬开,忽然注意到门框上方藏着一把小钥匙,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动过。她踮脚取下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锁便开了。钥匙与锁的匹配度如此完美,仿佛专为此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