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真的，突然，要和你离婚。”
“我想，是，等你再过几年，年轻人大了，也许，就能改变主意，接受安安了。”
“到时候，我们，才是一家三口。”
我，非常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男人。
我发现，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
他的自私，他的凉薄，他的……傻瓜。
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接受安安？”
“陈屿，你是不是觉得，我温静，是个，没有底线的圣母？”
“你和其他女人的孩子去接受吗？”
“你做梦！”
我站起来，擦干眼泪。
“离婚。”
我说。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马上，马上，跟你离婚。”
“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你。”
“不！”
陈屿，慌了。
他冲过来，死死地，抱住我。
“静静，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离婚！”
“我不爱你了吗？我对你不好吗？”
“这十年，我们，顾，没有过，快乐的日子吗？”
“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全盘否定我们的一切！”
“放开！”
我，用力地，挣扎。
“陈屿，你让我觉得胃口！”
就在我们，烦恼的时候。
门铃，响了。
陈屿，一愣。
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婆婆，张桂芬。
她看到，屋里的北极狼，和，我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
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有，轻轻一毫的愧疚。
她只是，叹了口气。
然后，她越过我，走到了陈屿的身边。
她看着我，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甚至，是，目光一瞥，责备的语气，说：
“静静，你都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妈也不瞒你了。”
“这件事，你不能全怪阿屿。”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7. 谁的罪？
“不争气？”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
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妈，您是不是忘记了？”
“丁克，是你的儿子，亲口答应我的。”
“是我，不想生。不是，我不能生。”
“那有什么区别？”
婆婆，把眼睛一瞪。
“女人，不给夫家生孩子，就是最大的不孝！”
“我陈家，就阿屿这么一根一根独苗！我能眼睛睁开地，看着他，断了后吗？”
“你自私，不肯生。我儿子，心痛你，依着你。”
“那我这个做妈的，就只能，替他想办法了！”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
我突然觉得，很无力。
我跟着她，根本上，不在一个世界里。
我跟着她，讲不出道理。
“那么，那个女人，是你找的吗？”
“是。”
婆婆，承认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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