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暖暖放在她的公主床上，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外婆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小晚，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
“外婆，我需要您的帮助。”我的声音嘶哑干涩。
“是为了那个孩子吗？”外婆叹了口气，“你本是玄门百年不遇的奇才，却为了一个男人，自废修为，甘愿做一个普通人。如今，报应来了。”
“是我的错。”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该相信他，不该把暖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外婆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七煞锁魂阵一旦开启，除非施术者和受益者都死，否则被夺走命格的人，魂魄会被永远禁锢在阵法里，日夜受烈火焚烧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我的心，像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刀。
我的暖暖，我可怜的女儿，死了都不得安宁。
“外婆，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魂飞魄散！”我咬着牙，每个字都带着血。
“痴儿，你忘了我们林家的规矩了吗？玄门中人，不得对凡人出手。”
“他们害死了我的女儿！他们不是人！是畜生！”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外婆才幽幽地说道：“罢了，你既已动了杀念，心魔已生，我也拦不住你。你来我这里一趟吧，有些东西，该交给你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暖暖，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
“暖暖，别怕，妈妈很快就让他们下去陪你。不，是去给你赎罪。”
2
我将暖暖安顿好，用林家秘法暂时保住她的肉身不腐，随即动身前往外婆隐居的青城山。
外婆的道观坐落在半山腰，青砖黛瓦，古朴而宁静。
我到的时候，外婆正坐在院子里的那棵百年银杏树下，闭目养神。
看到我，她缓缓睁开眼，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来了。”
“外婆。”我跪在她面前，泪水决堤。
外婆没有扶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想好了？”
“想好了。”我抬起头，眼神坚定，“我要重拾玄术，为暖暖报仇。”
外婆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递给我。
“这是我们林家世代相传的《玄门秘要》，里面记载了林家所有的禁术。你天赋异禀，三日之内，便可融会贯通。”
我接过木盒，入手沉重。
“但是，小晚，你要记住。”外婆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禁术反噬极强，一旦使用，必会折损阳寿。而且，你对付的是凡人，业障缠身，日后渡劫，怕是难上加难。”
“我不在乎。”我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我只要他们死。”
接下来的三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将整本《玄-门秘要》熟记于心。
曾经被我刻意遗忘的那些符咒、阵法，如今像是刻在了我的骨子里，无比清晰。
第四天清晨，我推开房门，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外婆站在院子里，看着我，“你的修为，恢复了七成。”
“足够了。”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去吧。”外婆转过身，不再看我，“了却尘缘，早日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