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他……他想干什么？
他慢慢地低下头，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我以为他要吻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然后猛地从我身上弹开。
“对不起。”他站起来，背对着我，声音有些沙哑。
我也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脸烫得厉害。
“没……没事。”我结结巴巴地说，“没摔着吧？”
“没有。”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们俩谁都没再说话。
他默默地把剩下的秋千拆完，把废料都清理干净。我站在一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收工的时候，他一句话没说，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准备走。
“荣俊。”我还是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明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我说。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
“我知道。”他扔下三个字，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一脚油门，车子飞快地消失在巷口。
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巷口，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月，这么快就到了。
明天之后，他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来这个破院子了？
6
最后一天，荣俊来得很早。
院子里已经焕然一新。土地平整，栅栏洁白，角落里堆放着他买来的花苗和草种。
今天的工作，是把这些东西都种下去。
我们一起干活，谁也没有提昨天那个意外的插曲，但气氛还是有些微妙。
他挖坑，我放花苗。他浇水，我培土。
我们配合得竟然很默契。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泥土和花草的香气。
我偷偷看他，他今天的话比平时更少，侧脸的线条紧绷着。
他好像，也不是很高兴这个“刑期”要结束了。
忙活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整个院子都种满了新的生机。
“完工了。”他放下手里的小铲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嗯，”我看着我们的劳动成果，很有成就感，“辛苦了，荣园丁。你的债务，两清了。”
他说不出话来。
“晚上还在这儿吃吗？”我问，“散伙饭。”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点点头。
那天晚上，还是他做的饭。
比上次更丰盛。
我们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着饭。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突然问。
“我？”我愣了一下，“就……就还跟以前一样啊，开我的小花店，养活自己。”
我的花店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规模很小，生意也一般。
“那种小店能挣多少钱？”他皱眉。
“够我吃饭就行了。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够用就好。”
“你不是对钱没概念，”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你就是……懒得去挣。”
我被他说中了，有点不好意思。
“向葵，”他叫我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活法？”
“比如？”
“我有一个项目，在城西那边，计划打造一个生态花园度假区。我缺一个总负责人，负责所有的植物景观设计和后期维护。”
我的心猛地一跳。
“你……你想让我去？”
“你的审美不错，”他看着窗外那个被我们俩一起改造的院子，“动手能力也强。最重要的是，你懂植物。”
